九阿哥和老十關係更近乎，但是在大事情上，他更相信他的八哥。

    所以九阿哥在家想來想去想不出個主意，就跑去和老八商量了。

    「催債？」老八看着老九：「你這是怎麼想的，別人遇上這事，跑都來不及，你還自己往上上？你就不怕得罪人，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別看這些是奴才，能借到大量銀子的，在皇阿瑪跟前說話比我們都管用。」

    老九皺眉：「可這不催的話，這些人就不要臉，根本不還，有的都欠了好多年了，明明他們家裏日子過得也富裕，憑什麼不還錢呢？」

    老八對九哥還是有幾分真心的，替他分析道：「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借國庫的銀子？是他們真的缺錢嗎？」

    九哥搖頭，那些借大批銀子的，很多都不缺錢用。

    有的人家都是一百萬兩的白銀往家借，那些錢，大部分人都是一輩子看都沒看過的。

    八阿哥啟發性的問：「那他們狗膽包天的，為什麼敢借，借了不說，還敢不還？」

    老九繼續搖頭，這貨在政治上不比原文瑟高几分，都是政治白痴，被老八都忽悠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老八道：「這一切都是上頭的指意，有人想讓他們借，他們就借了。」

    老九不能理解，道：「怎麼還會有人想要別人管自己借錢呢？」

    八阿哥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當然有，你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嗎？完全沒有過，對誰都沒有過嗎？」

    老九道：「那到不是，象十弟，前些年過得不好，我就想貼補他，就想着他管我借，我肯定借，借也不想讓他還，但他不借，我只能隔三差五的塞點，還得管他自尊心，不敢塞多，不敢說重了。」

    當然他對老八也這樣，但是老八小錢是不需要的，用大錢，他暫時還沒有想到明面的，也沒什麼大錢用，但是前年郭羅絡氏外家裏出一件事，他是借過三萬兩銀子，到今天沒還的。

    就這一筆，勝過老十這些年的。

    所以老八到此也是沉默，後面的話不好深說了。

    老九迷迷糊糊的回家的，他一回家就找老十。

    這個就連原文瑟都能看出來：「他在八哥家不知道聽到什麼，一回來就找爺，生怕不知道這個主意是爺出的。依我說，爺且不要管他，反正還得好些年呢，他現在沒事倒好，踏踏實實和九嫂生個孩子。」

    老十道：「沒事，八哥的想法從來不和我在一個路子上的，他雖然想爭那個位置，可是，其實他一直在走親民路線。可他不了解，當皇上，是孤家寡人，從來就不會真正的親民，一定要和大臣們有個距離，才能讓別人崇拜尊重愛戴恐懼。這種愛是建立在其它東西之上的，而不是親切友好，與人為善，幫人做好人好事。」

    八哥的政治覺悟不是不高，但他目標錯了，他走的路其實追求的一直是一個臣的最高境界，而不是君。

    而老十，人家哪怕是做過一天皇上，那也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