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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前莫測

    來到前院，一陣孩童的哭喊聲和士兵的喝罵聲傳來，一大堆男女老幼的奴才被趕在一堆正哭泣着。三江閣.e.com

    謝府各位主集中在另一邊，平時高貴端嚴的謝老夫人坐在石階上，拉着明清的長謝錦，髮髻零亂面如死灰，不過她不哭不鬧，還算定力好能承受得住。

    明淨和明清憤慨不解而又驚懼地看着這一切，忽又怒目相對，可能都以為對方跟錯了人害得謝府被抄家。林心慧最為狼狽不堪，頭髮盡散，滿身的土漬，衣服都撕破了，大概別人要奪她的飾，她不識時務反抗時被拉倒在地，明清也真沒人性，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護着自己的兒女，任由林心慧一手抱着女兒一手牽着兒。

    慶姨娘挺着大肚哀哀地哭着，似在恨自己上次有機會卻沒有早早離去，明清其餘的妾室和明澈的四個妾室都又驚又懼地低泣着。其餘通房丫頭尚是奴籍，當然和奴才關在一起，雖然前莫測，卻和姨娘一樣免去了牢獄之災，她們現在大概在慶幸自己沒有抬為姨娘了。

    花壇水缸被碰倒了許多，精心養護的名貴花木踐踏得不成樣，空地上放着一大堆來的財物和古玩器具，陸續還有士兵提着來的財物往裏面添加，旁邊有人在登記造冊。

    看到長生牽着錦姝過來，眾人皆有些吃驚，明淨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滿懷感激和欽佩地看着長生，暗中朝她躬手以示謝意，長生淡淡地一笑，用目光示意他放心。

    明淨很快又發現姨娘沒在，驚得忙聲問：「姨娘呢？她怎麼呢？」

    管家上前答到：「爺放心，姨娘尚是奴籍，算不得主，她和奴才們關在一起，明日再進京。」

    明淨長舒了一口氣，無論那種結果都比坐牢強，起碼沒有了性命之憂，真沒想到老夫人壓制姨娘這麼多年不肯平奴籍，關鍵時間倒幫了她，看到老夫人滿面的不甘和後悔，他想起姨娘這些年在她手下吃的苦愛的氣，想起自己費盡心思討她關心卻仍是不能脫了姨娘的奴籍，他第一次挑釁地瞪了老夫人一眼，兩人怒目以視。

    明清大聲說：「大人，你們上當了，她哪裏是什麼奴籍？她可是明正言順的姨娘，生的兒都在這裏，怎麼不算是主？」

    不僅明淨氣，長生也氣了，領隊依舊面無表情地說：「到底是奴才還是主，要查人口簿，不是憑嘴說的！」

    明淨輕笑一聲，朗聲說：「姨娘雖是姨娘，卻始終未脫奴籍，大人派人查查那一堆賣身契就可知道！」

    明清無計可施，狠狠地呸了一聲，長生看着那張令人噁心的嘴臉，想起他對紫葫做下的惡行，厭惡地轉過頭去。明清驚訝地打量着長生，他是知道長生可以完全不受牽連離去的，有些奇怪她為何還在這裏，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又妒又恨地瞪了長生和錦姝一眼轉過頭去。

    大概下令抄家的人急着將謝家人收監，領隊留下一部分看守謝府和奴才，帶着其他士兵押着謝家主帶着抄來的財物匆匆離開了，頓時哭喊聲再起，長生緊緊拉着錦姝的手隨着眾人向外走去。

    老夫人撲通一聲對領隊跪下：「孫不肖、祖宗無錯，求大人不要毀壞家祠和祖宗牌位，老身若得自由，一定日日頌經保佑大人福祿雙全長命歲！」

    明清和明淨聞言也痛哭着跪下求情，領隊根本不予理睬，嚴令快走，一群士兵上來揮動槍桿喝罵着，老夫人無奈，帶領眾人跪下朝家祠和宗祠的方向連磕個頭，痛哭告別離去，不由得讓長生想起南唐後主李煜的一句詩：最為倉惶辭廟日，揮淚對宮娥。

    謝家比較寬待奴才，一堆家奴也痛哭起來，朝着主們跪下磕頭作別，其中還有明清和明淨的通房丫頭，若真的證實謀逆大罪，此去生死難料，也許就再無相見之日了。

    這一切雖與長生關係不大，但她模糊聽到了紫葫在大聲喊：「姑娘，你和大小姐千萬要保重呀！我們等着你們！」一回看到錦姝院的丫頭們淚流滿面不舍地看着她們揮手，頓時淚如雨下，她回過頭揮揮手不忍再看，趕緊轉身離去了，又一陣風吹過驅散了些許熱氣，天邊的雲層更厚，怕是要下雨了。

    大門口雖有士兵驅趕，但還是被看熱鬧的人圍滿了，看到他們出來眾人動靜愈大，同情的、卑視的、嘆息的、抱打不平、拍手稱快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