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家宴之前

    長生有些不安，家宴上不說大人。(.e.com)光是大小孩就有六個，很少經過這種場合的錦姝能適應嗎？她現在正在漸漸地走出自我封閉，嘗試着與比較熟悉的人接觸，如果稍受點打擊，又會縮回去，並且很可能再次把自己封閉起來。

    她沒見過謝明珠，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只聽姨娘說她很是聰明能幹，和老夫人的性格相象，這樣倒讓人放心，這種人都會來事，起碼不會當面給人難堪。

    家宴上已經有了一個錦姝頗為害怕的二夫人，再不能其他她害怕的人了，也不知二爺明清會不會參加家宴，更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六個孩都在。剛才林心慧已經說了二房長錦曾經嚇唬過錦姝，弄得她連老夫人哪裏也不願意去了，還有謝明珠的個半大孩，他們會怎樣對待錦姝？

    可是地位顯赫的謝家大姑奶奶出面相邀，小錦姝怎能不去？自己又怎可不去？就是自己可以推託，又怎能放心錦姝一個人去？

    看看更漏。離晚宴還有將近一個時辰，肯定已經有人通知姨娘了，她大約已經安排人在給錦姝梳洗更衣，這會應該閒着。就吩咐紫葫：「你在屋裏等着，我去東跨院問姨娘幾句話就回來，等大小姐梳洗好了就回來！」

    紫葫點點頭，又問：「那麼姑娘不梳洗吧？要不先沐浴更衣吧？我去傳熱水？不可耽誤了。」

    長生輕笑一聲搖搖頭：「我先去姨娘那裏問話，等會回來梳洗，更衣倒是必須的，這身衣服有些皺了，但沐浴就不必了，我昨天剛沐浴過，現在又是冷天，重新洗臉梳頭就行了。」

    走出院，星空無月，方才想起，已是月末了，正月就要結束了，很快是早春二月了。

    不是她不喜歡沐浴，而是晚上的家宴，她本就是個配角，為了照顧錦姝而去的配角。雖然不敢說是陸奶娘的角色，因為她一個奴才根本沒有資格入座，只能站在錦姝身旁，自己做為西席先生雖有資格入座，可作用卻是一樣的，都為照顧錦姝。

    就象一齣戲里。她是跑龍套的，自己是配角，都不是主角。既是如此，何用那麼隆重？換件差不多的衣服，稍做梳洗以示尊重就行了。

    她來到東跨院，姨娘正閉目坐在杌上，秀兒給她捏肩，靈兒在給她捶腿，一派主僕和樂的樣，仿佛兩個丫頭都是忠心侍主的愛婢。

    她心裏更加佩服姨娘了，能到這種境界，需要的不僅僅是寬容，還有智慧，既能容下她，又不被她傷害的智慧。她也知道了該怎麼應對這種人。

    姨娘看到是長生，倒也不覺得奇怪，微微一笑站起身互相福了身。

    長生不再象以前那麼忌諱秀兒，因為她知道姨娘必定有應對之法。坐定後直接就說：「晚上府上設宴給姑奶奶接風一事想必姨娘知道嗎？姨娘可否去？」

    她確信姨娘一定會去的，雖然她的身份不夠，但是看得出老夫人有拉攏控制明淨之意，而姨娘就是明淨的軟脅。今天的晚宴非年非節。又沒有一個外人，連姑爺也不在，最適合拉攏，所以長生確信姨娘一定會去，她也希望她去，好歹有個照應。

    姨娘果真笑着點點頭：「老奴以前帶過姑奶奶，現在她孩都這麼大了，還是忘不了老奴，其實那種場合，老奴是沒資格參加的，可姑奶奶非說沒有外人，特意派人請老奴參加，大小姐那邊我已經派人傳話，讓好好服侍她梳洗，姑娘若有空，等會過去幫忙挑選衣服吧。」

    長生應下，笑意盈盈地說：「姑奶奶果真待姨娘與眾不同，她還邀長生也去。可是長生出身農家，在宮裏也只是個宮奴，從沒參加過這種家宴。這些都不打緊，關鍵是錦姝小姐怕見生人，長生也不認識姑奶奶和裴家少爺小姐，所以心裏很沒底，生怕有失禮之處，特來請教姨娘！」

    姨娘呵呵地笑了：「姑娘有心了，放心吧。裴相家大業大非謝家可比，他家長媳體弱多病，姑奶奶雖是二媳，但卻是裴夫人最得力的助手。一向掌管裴家內院，要不然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來給老夫人拜年，她的氣自然非常人可比，定會喜歡姑娘這樣知進退守本份之人。」

    長生笑着點點頭，姨娘和她的想法一樣，晚宴只需以教養姑姑的姿態出現陪伴小錦姝就行，其餘事情與她無關，沒人會說她失禮。

    姨娘見她目露笑意，心知她聽白了自己的心意，又笑着說：「至於大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