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第4296章 再次加價
第4296章 再次加價
蘇伽也很無奈:「左武衛進可攻、退可守,若是集結大軍予以猛攻,便向南撤退進入終南山,地形複雜溝壑縱橫不能追擊,否則極易遭受埋伏,待到咱們向長安挺近之時驟然殺出,威脅實在太大……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原本以為只要晉王肯下血本,定然能夠招攬程咬金,再不濟也能於程咬金達成「互不侵犯」的協議,讓開道路放晉王大軍逼近長安,孰料晉王自作聰明,反倒使得局勢愈發惡化。愛字閣 m.aizige.com
尉遲恭哼了一聲,道:「還能怎麼辦?加價唄。」
蘇伽愕然:「我觀望盧國公之神色言語,好像對晉王極其不滿啊,縱然加價怕是也難以使其回心轉意吧?」
尉遲恭不屑道:「這世上或許當真有人不為五斗米折腰,忠肝義膽氣節凜然,但絕對不是程咬金!這人心裏『利』大於『忠』,他只是覺得無法盡收房俊的產業故而才拒絕晉王,只要晉王換一個條件,他必然應允。你也不必前去晉王那邊通報了,今夜晉王便率領大軍渡過灞水前來,待到會師之後,我親自與晉王分說。」
「喏。」
……
當夜,尉遲恭引大軍至灞水岸邊接應晉王大軍渡河,兩軍斥候全部派出,沿着灞水、白鹿原向着南北搜尋警戒,謹防朝廷軍隊趁着大軍渡河之際半渡而擊。
然而除去梁建方將千餘部隊排在薄陵附近防備尉遲恭突襲之外,其餘朝廷軍隊按兵不動,仿佛對晉王渡河之舉視之不見、置之不聞……
寅時初刻,尉遲恭終於在灞水西岸見到李治。
兩人齊齊下馬,尉遲恭疾步上前單膝跪地,尉遲恭兩眼泛紅,情緒激動:「微臣有負殿下所託,未能開闢通往長安之通道,反而大敗虧輸,折損殿下威望,請殿下治罪!」
李治扶住他肩膀,用力拍了拍,欣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鄂國公甘當大軍前鋒,幾番浴血奮戰重創敵軍,俘獲無數,只有功、哪有過?本王雖不曾親歷戰陣,但也知賞罰分明的道理,待到此戰之後,定然給鄂國公敘功!快快請起!」
一隊隊兵卒自身邊疾馳而過,部隊旌旗招展、浩浩蕩蕩看不到盡頭,這一股雄渾的力量好似足以支撐開天闢地,能夠掌握手中,劍鋒所指萬千勇士赴湯蹈火絕不遲疑,這是獨屬於權力的美妙,細細品味,如飲甘醇,令人沉醉。
李治有力的揮了一下手,語氣鏗鏘:「天命誰屬,自有天知曉,吾等凡人自應竭盡全力匡扶天道,最終上天必然不相負!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附近將校、兵卒聽聞此言,頓時士氣暴漲,齊聲大喝:「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遠近皆聞,更多兵卒大聲附和,聲動四野,氣沖斗牛!
……
右武衛臨時設置的中軍帳內,李治居中而坐,其餘人等以文武區分、列於左右。
李治問道:「本王信箋可曾送到盧國公手上?」
尉遲恭道:「已然送抵。」
李治一臉期待:「盧國公如何答覆?」
尉遲恭略一沉吟,沉聲道:「盧國公有所不滿,當場拒絕……」
李治愕然:「怎麼可能?」
那可是富庶甲於天下的吳越之地啊,更別說還有大唐軍隊序列唯一的一支水師,縱橫大洋連通海外番邦,掌握着大唐所有港口的航線,除去流淌的金帛之外,更意味着獨據海外的超然地位,再加上華亭鎮軍港的江南船廠……
可以說,在他登基之後可以許諾的封地範圍之內,再無任意一個封國可以在財富、地位之上超越。
嚴格意義來說這已經不僅僅是封建一方,甚至可以說是劃地自治、割據一方……
就這程咬金還看不上?
旁人不知李治到底給程咬金許諾了什麼利益,但是見到李治的神情也猜到必然是不可能拒絕的超級利益,然而程咬金還是拒絕了……
是程咬金下定心思站在李承乾那一邊,對任何利誘都不屑一顧?
還是程咬金胃口太大,還想讓李治加價?
尉遲恭嘖嘖嘴,此地人多,若是將程咬金的原話說出來,任誰都知道李治是打算將房俊的家底賜給程咬金,一旦傳揚出去,勢必引發朝廷方面的強烈牴觸,原本沒那麼堅決反對晉王的人,怕是也要跟晉王死戰到底。
畢竟誰能忍受一個登基之後便會將自己的封地、產業、甚至家底都統統沒收的新皇帝呢?
甚至連晉王留在長安城中的王妃、世子都難保安全……
斟酌一番,他含糊其辭:「程咬金之言倒也並非嫌隙殿下的承諾不足,而是覺得殿下的賞賜太過厚重,自謙德不配位,大抵是想懇請殿下再做斟酌。」
這番話語說得隱晦,但李治已經聽明白了,不禁暗嘆一聲,很是無奈。
他的確藏着歪心思,房俊在江南的根基太過雄厚,即便自己能夠成功推翻李承乾坐上皇位,只要房俊跑回江南,那麼憑藉其強橫的財力、兵力、以及基礎,說不得就能瞬間拉起一支數萬人的大軍與長安抗衡。
就算抓到房俊,想要殺他也不容易。
那廝雖然有「棒槌」之諢號,但人際關係卻極佳,如若自己想要將房俊處以極刑,不說旁人,便是現在帳中這些人,至少有一半會出面力保房俊一命……
如此,用房俊之基業、家底去賜給程咬金,藉助程咬金的力量將房俊的根基徹底剷除,自然是兩全其美、一箭雙鵰的好事。
結果發現誰都不是傻子,人家程咬金拒絕的乾脆利落,這會兒指不定背地裏笑話他這個意欲爭奪皇位的晉王殿下格局不夠、心胸不寬、出手吝嗇……
之後李治不再提及此事,與眾人商議了暫且整頓軍隊、嚴防朝廷軍隊突襲的事宜。
待到諸事議定,眾人散去,李治將尉遲恭留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又喊住了蕭瑀、褚遂良。
雖然蕭瑀吃裏扒外的舉動令他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