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鳳謠。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蘇公子。」鳳謠又笑笑,柔聲道,「蘇公子,我看上了這尊『流雲百福』,而且有急用,你能不能幫幫忙……」
呵!這個鳳謠還真的是百變呢,剛才在門口聽她和沈浣霏大吵大鬧的,分明是潑婦,現在這說話的語氣,顯然是一個弱女子的樣子。
來者都是客,沈浣霏剛剛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蘇宛絮回頭吩咐秦川道,「秦川,把那尊『流雲百福』給鳳謠姑娘包起來。」
「姑娘,這算是聚寶齋送給姑娘的禮物,剛剛的事情還請姑娘見諒。」蘇宛絮拿着包好的「流雲百福」,雙手捧着,遞給鳳謠。
蘇宛絮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大局考慮。今天發生這事情,本來就是沈浣霏不對,看鳳謠剛剛的架勢,是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的。幸好自己趕來得及時,鳳謠才消了氣,蘇宛絮把「流雲百福」送給她,是怕此事傳了出去,毀了聚寶齋的名聲。
「哎,你憑什麼送給她呀!我也喜歡這『流雲百福』,是我先看上的,還輪不到她。」沈浣霏一把從蘇宛絮的手裏奪過「流雲百福」,嚷道。
這分明了是無理取鬧嘛。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蘇宛絮只能耐着性子解釋道,「小霏,你是這裏的主人,來了聚寶齋的都是客人,哪有主人和客人搶東西的道理呀!」
蘇宛絮的語氣很平和,像是在勸說又像是在哄她,她是想和和氣氣地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可是沒想到,沈浣霏不僅不買賬,反而變本加厲,「阿澄,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幫着別的女人說話。剛剛你看見她的時候,那副憐香惜玉的樣子,你當我不存在嗎?怎麼?聽你們的對話,你們剛剛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現在你又想演一出?」
蘇宛絮被沈浣霏氣得哭笑不得,她這簡直就是存心找茬。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沈浣霏是一清二楚啊,她這吃的是哪門子醋,分明是想讓蘇宛絮難堪。
「秦川。」蘇宛絮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可沒有這麼好的耐性。蘇宛絮本想給沈浣霏一個台階下,讓她可以體面地將這「流雲百福」讓給鳳謠,可既然她不識好歹,蘇宛絮也沒有必要再給她留面子,她本想吩咐秦川把沈浣霏丟出去,送回蘇家,免得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蘇宛絮的話還沒有出口。忽然門外進來了一位富家公子模樣的少年。
「少夫人,您這可真的是冤枉蘇兄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蘇兄拒許多大家閨秀於門外,偏偏選擇了娶你為妻,這說明你在他心裏的分量很重呀!少夫人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玉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蘇兄說這般話,豈不是傷了夫妻之間的感情?」少年一邊說着,一邊來到了蘇宛絮近前。
「少夫人,可否賣小弟一個薄面,今日的事情,就別再計較了。」
沈浣霏瞟了少年一眼,眼前這個少年,呆呆地,傻傻地,一臉憨厚之像。沈浣霏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心道,他算什麼,憑什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的。
蘇宛絮見了少年,卻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起來,伏在沈浣霏的耳邊小聲說道,「他是奇珍齋的公子史復。奇珍齋的地位你應該知道,你日後若是想在玉器這個圈子裏混,得罪了他,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蘇宛絮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奇珍齋?史復?沈浣霏自然是聽說過奇珍齋的。在京城,蘇家是最大的玉器商,但是,蘇家的主要生意是賣玉。而史家是最大的玉器生產商,主要是琢玉。史家的工匠有數百人之多,史家出品的玉器,在這個行當里是久負盛名的。
就他這副傻乎乎的德行也配做奇珍齋的公子,老天爺真的是沒長眼。沈浣霏是打心眼兒里瞧不起史復,不過,她心裏清楚,蘇宛絮說得沒錯,史復雖然外錶帶着傻氣,但是,日後若是想做玉器生意,史家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想到這裏,沈浣霏假裝笑笑,「讓史公子見笑了,既然史公子這麼說,那便依着阿澄的意思,將這『流雲百福』送給鳳謠姑娘。」
沈浣霏不情願地將手裏的「流雲百福」遞給鳳謠。可是鳳謠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愛答不理地瞟了沈浣霏一眼,冷冷地說道,「蘇公子,我今日不將此事鬧大,是看在蘇公子的面子,可是,尊夫人這般態度對待我,必須向我道歉,否則,此事絕對沒完。」
好嘛。沈浣霏好不容易退步了,這個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