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花了五十幾日,處理完泉山村的瑣事,就帶着兄嫂坐上馬車,回了洪家。
五十幾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只要有心,在這段時間內,也能做成許多事。
洪之良這個有心人便在此期間,送走了洪老爺,將章氏母子囚禁,還將洪家八成的家產握在了自己手裏。
並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並抓回了當年害過他和柳氏的教書先生和大夫,還用私刑,從他們口中撬出了這兩人的證詞和手裏的證據。
此時,把章氏送進牢裏,繼而送上斷頭台,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只是洪之良還想等景寂歸來,和她一起去告發章氏。讓仙子看場精彩的好戲,哄她高興,看她能否用仙力給他開開靈慧。
這些天洪之良除了忙着搜證、照顧妻兒、讓出利益令那些從前和洪家有生意來往的商人們回心轉意,繼續和洪家做生意,也沒忘手不離書。
可他畢竟年紀大了,丟開書本多年,記性悟性大不如從前。看詩詞歌賦、遊記和賬本倒是沒問題可策論、八股文,還有琴棋書畫這些,他真的是七竅通了六竅,拿它們無能為力。
洪之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若仙子不助他開靈慧,靠自己,努力個七八年,頂多能考上舉人,成為鄉紳。
要想考上進士做官,平步青雲,必須得求仙子相助。
所以,他耐心等到憐香和景寂回去洪宅那日,才告訴她們,他已做足準備,就等她們回來,便去衙門告發章氏。
洪之良還和景寂坦白,他等她的這些天裏,因為閒得無聊,又找人搜集了不少洪之善在外犯事的證據:什麼強搶良家女、在花樓和人爭戲子把人打殘、在賭坊出老千逼得人傾家蕩產等等,加起來足夠他吃好多年牢飯,或者被流放到邊疆戰亂苦寒之地服役終生了。
「仙子,小的是這麼計劃的,先讓洪之善陪章氏在牢裏享受一段時間,等章氏秋後問斬了,我就發動關係,把洪之善發配到邊疆。」這晚,景寂用憐香的身子給二少奶奶治病後,洪之良把她帶到書房,與她道:「您是想讓他死在去邊疆的路上,還是死在戰場上?我好安排。」
「隨便,你自己看着辦。」景寂覺得不管洪之善怎麼死,都算死有餘辜。她沒興趣關心這個問題,又問洪之良:「小章氏怎麼樣了?還有,你說要給憐香物色夫婿,進展如何了?說來聽聽。」
洪之良覺着自己掙表現的時候到了。他端坐正色回道:「小章氏被章家吞光嫁妝丟出府,她想不通,跑去衙門狀告自己親人強搶她的私財。」
景寂抬眸,頗為驚訝地「喔」了聲,表示自己對此很感興趣。
洪之良清清喉嚨道:「小章氏好歹也曾做過我幾年大嫂,我當然是要幫她一把了。我出面,替她疏通關係,打贏了這場官司,讓章家吐出了她的嫁妝。還賣了宅子和鋪子,給他家的下人和鋪子莊子裏的掌柜、管事、長工等發工錢、抵賬,然後一家人灰溜溜去了鄉下種田。」
「至於小章氏,她雖打贏了官司,拿回了自己豐厚的嫁妝,卻因此與章家人恩斷義絕,成了孤家寡人。」
「您知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己是守不住那麼多錢財的。她拿回嫁妝還不到五日,就叫她自己請回來的護衛和買下的家僕捲走了家產」
「這個,是你派人做的吧。」景寂篤定道。
洪之良溫和地笑:「是的。反正她的家產遲早都會被人謀算了去,落在我手裏,總比落到別人手中好。我當初助她打贏官司,自己也是貼了不少銀子和關係的。拿她這些,也就是報酬。再說,我也沒拿完,還給她留了一百兩過日子呢。」
景寂看着洪之良做了壞事還一副「我很善良」的模樣,心中嘖嘖驚嘆。這人呀,也太不要臉了吧。
不過,她喜歡!
洪之良接着道:「可惜小章氏運氣不好,她那一百兩前幾日又叫一個窮秀才騙了去。小章氏識人不清,托錯了人,**又失財,想不通上吊了。」
「嗯,她也算為自己的愚蠢和惡毒付出了代價。」
「至於憐香的夫婿人選,我已擬定,共有五個人。這是名單以及有關他們本人及家庭的一些介紹,您可以看看。」洪之良遞給景寂幾張紙。
景寂粗粗瞟一眼,發現他的確用心了,選的都是些憨厚老實之人,家中的親人也都算簡單良善,
第二十九章 可憐丫鬟,戰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