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 第56章 奸詐
樂思齊好象聽見少年冷笑一聲,眼前人影一晃,耳邊傳來拳腳相交的聲音。兩下里竟打了起來。
拳風撲面而來,少年身邊的軍士功夫了得,人數雖略少,還是與護衛們鬥了個難解難分。
少年神色冷峻,一雙如璀璨星晨般的漆黑雙眼定在樂思齊臉上,氣場強大。
樂思齊見他不過十六七歲年紀,隨隨便便站在那兒,氣勢如山,也不由多看兩眼。一時間,兩人之間用眼神無聲地交鋒。
只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韓先和幾個兄弟已敗下陣來,兩人帶了彩。
一個軍士在少年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少年看向樂思齊的眼光閃過一抹異彩,微微側過頭。
這麼一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情形才有所改觀。
樂思齊忙去安慰已方的人。韓先低聲道:「他們不是一般的軍士,是武林中人。」
樂思齊訝異,逐一打量那些軍士。有的輕盈,有的沉穩,卻一個個如出鞘的利劍。再看看自己這一方,七八個人,只有兩三個人有這般氣質。難怪自己人多,反而打不過,這麼快就敗了。
少年和一個瘦高個子說了幾句話,回頭看了樂思齊一眼,帶着人走了。
樂思齊唯有眼睜睜看着,想到若風差點被踹死,心有不甘,徒勞地追了兩步。
回到景福樓,大夫已來看過,說是小腿骨折了,將養一段時間就好。
若風強撐着坐起身,掙扎着要給樂思齊磕頭,道:「謝小姐。」
樂思齊忙扶住,在床沿上坐了,道:「我們一群人去,沒能討得了好。不過你放心,我總得為你討個說法的。」
若風感激涕零,抹着眼角道:「小姐快別這樣,奴婢一條賤命,死了也沒什麼。」
樂思齊怒道:「豈有此理,性命就是性命,哪有什麼賤不賤的。」覺得她太不爭氣。
若風見樂思齊生氣,嚅嚅的不敢再說。冬兒扶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
過了半天,杜唯悄悄過來稟道:「剛才跟韓大哥動手那人是徐國公手下。徐國公戌邊一年有餘,此次是回京面聖路經此地。不要說若風只是一個小丫鬟,就是再有來頭的人家,也不會放在他眼裏。」
那驛丁好象說過來人是徐國公。樂思齊悚然一驚,道:「沒看到白鬍子老頭呀。這些人仗着徐國公的名頭就敢這樣胡作非為麼?」
杜唯道:「小姐不知道麼?那徐國公只是一個年未弱冠的少年,並不是白鬍子老頭。老徐國公十年前就過世了,獨子蘇瑋七歲上襲了爵,十歲在秋狩上奪了第一名,十五歲為總兵官奉旨守西北,是華廈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兵官,人又長得俊,是很多京都少女的夢中情人呢。」
「啊?」樂思齊一聲低呼,那倨傲少年一張美到極致的臉便在眼前晃來晃去。難道說,這人就是那個什麼徐國公?
杜唯無奈地道:「看來,若風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任何時代,官二代都是特權人物。想到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只能靠着酒樓的生意過日子,與這等勛貴人物強爭,無異於雞蛋碰石頭,不由長嘆口氣。
杜唯勸道:「我曾在京師呆過兩三年,聽過徐國公的名頭,據說他手段狠辣,沒人敢惹,多少勛貴人家在他手下忍氣吞聲。小姐且忍下這口氣。」
話里話外的意思,人家多有來頭的人物在這位徐國公面前都得低頭,何況是咱們一個平頭百姓?
樂思齊沉默不語。她不是不懂進退的人,只是心裏十分鬱悶,深呼吸了好幾次,心氣兒才順了些。
去探過受傷的護衛,每人賞了二十兩銀,才叫了康文,一起去了桂花樓。
桂花樓現在門庭冷落車馬稀,生意還不到平時的三成。掌柜程益每天看着空空的座頭眉頭不展,卻一籌莫展。
薛伯濤從景福樓回去後,興沖沖把程益叫到面前,道:「景福樓遇到麻煩了,我們商量個章程,看怎麼把場子找回來。」
景福樓遇到麻煩?程益喜出望外,忙道:「東家有什麼好計謀?」
姜核不是個東西,謫星樓就不要指望了。薛伯濤摸着鬍鬚道:「再找人藉口食材變質鬧事怕是辦不到了。我們的人有沒有送來消息,廚房能不能找到縫隙下手?」
早在景福樓開業前,薛伯濤就已重金收買了景福樓大廚房一個打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