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江綠兒見自家娘親似乎心情不好，也顧不得後頭的渣爹江墨誠了，挽着自家娘親的手就往前走去。

    江墨誠瞬間覺得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

    他去皇帝的寢殿告假，打算明兒個就出發去接榮靖公主她們，哪知道何氏竟然在那裏給皇帝施針。

    何氏雖然已經回江家好些日子了，可是因為她不願意見江墨誠，家長江墨誠也羞於見她，所以今兒個兩個人是十幾年來第一次碰面。

    在皇帝老丈人面前，他當然不敢細看何氏，匆匆瞄了一眼便說明來意。

    得知他要去接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皇帝自然高興，還催促他早些去。

    等何氏離開後，他趕緊追了出來，卻不敢叫住她。

    他現在該以什麼身份面對她？他傷她那麼重，還和別的女人組成家庭多年，她即便回到了江家，也是被迫無奈，不會真的要和他重修舊好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只是看着她們這麼離開，江墨誠真有些心有不甘，他不敢喊何氏，便喊了自家女兒一聲。

    江綠兒當然聽到了，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回頭。

    江墨誠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直到她們母女走的沒影了，他才忍不住嘆了口氣。

    女兒看似對他這個父親比較客氣，可是關鍵時刻，人家也不會選擇他。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哪怕他再後悔，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可賣了。

    ……

    「娘親，彆氣壞了身子。」江綠兒看着自家母親，柔聲勸道。

    「你放心吧，我就當他不存在。」何氏深吸一口氣說道。

    母女倆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去，在宮道轉角處看見兩個人迎面走來，赫然一身道士打扮。

    為首那人雖然滿頭銀絲，卻顯得十分精神，健步如飛，另一個是個小道童，看着約莫十來歲。

    本來大家互不相識，就這麼擦身而過也就罷了，可人家卻突然大喊一聲：「敢問這位夫人可是榮國公夫人？」

    江綠兒和何氏聞言回過頭去，便見那年長的道人執禮道：「貧道長生，拜見二位貴人。」

    何氏聞言還一頭霧水的，並沒有記起這位長生道人是誰。

    江綠兒知道自家娘親最近一門心思都在鑽研金針之術和煉丹上，她倒是記得當日救治寧昭儀時，聽人提起過皇帝之前服用的丹藥就是一個上了百歲的道人長生煉製的，不正是眼前這位嗎？

    她趕緊湊在自家娘親耳邊提醒了一番。

    「原來是長生真人，久仰大名。」何氏笑着說道。

    「貧道自打三個月前替皇上煉製了一爐子丹藥後，便因師門傳召，回九州山了一趟，這才回來就聽說咱們大梁王朝出了位煉丹大師，正是夫人您，改日咱們可要好好切磋切磋。」長生道人笑着說道。

    他雖然滿頭銀絲，可皮膚卻紅潤少皺紋，一百多歲的人了，瞧着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說話時十分慈祥，可是江綠兒卻不覺得人家真的那麼好相與。

    這長生道人替皇帝煉丹十多年了，如今驟然被何氏取代，心裏不可能沒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