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王宮大門處，聚集了好幾百人，看衣着，多為外城的平民百姓。

    詭異的是，他們一個個頭扎白巾，提着竹籃，大白天的，一捧一捧地往外撒紙錢。

    莊嚴恢宏的紅漆大門外，鋪了一條白色紙錢路。看着，讓人打心底冒寒氣。

    杜金山莊無垢他們在空中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想像不出來，發生了什麼。只能在落地後的第一時間，趕赴大門處了解情況。

    「王上！您終於回來了！」王宮侍衛長許長榮見到莊無垢，激動地行大禮。

    「外面到底怎麼回事兒？朕不在宮裏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莊無垢沉聲問道。雖然他宅心仁厚，胸懷大度，但好歹是統領十萬軍民的人王，蟓峨城上下尊敬，愛戴有加。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莊無垢自問沒做任何對不起百姓的事，突然看到這副場景，心寒和憤怒，可想而知。

    「回稟我王，您不在的這一夜，城裏出大亂子了！」許長榮一拍大腿，滿面憂色道。

    莊無垢眼神一凜，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催促道，「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突然想起鳳九天，心裏咯噔一聲，又問，「見到王后沒有？她人呢？」

    許長榮臉色一苦，惶恐跪倒。他這一跪，其他侍衛全跪下了。現場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王上，王后……她被抓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人，而是一頭靈獸！」許長榮聲音不大，可這話聽在耳朵里，卻跟晴天霹靂沒什麼兩樣。

    莊無垢瞬間面色大變。手揪住許長榮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湊近他的臉，喝問道，「她被誰抓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快告訴朕！」凌厲的氣勢爆發而出，表情冷的嚇人。

    許長榮從來沒見過莊無垢如此暴怒的樣子。心裏直打突，連忙解釋道，「是、是永夜的夜暝老祖！」

    夜暝？

    莊無垢眼睛裏划過一抹驚詫，瞳孔縮了縮，求證道，「你說的是永夜創始人之一的那個夜暝？」

    「正是！」許長榮點頭。

    「這怎麼可能？永夜這個門派不是兩百年前創立的嗎？兩位創始人早死的不能再死。怎麼可能突然死而復生？不會是假冒的吧？」莊凌飛對城中各大勢力的底細，相當熟悉。一聽許長榮的話，馬上出言反駁。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城裏的英雄豪傑大多集中在永夜，他們皆認可夜暝的身份……」

    「他怎麼對王后下手的？外面的百姓是怎麼回事？」莊無垢不耐煩地打斷許長榮的話，挑最想知道的問。

    「請王上恕罪。王后跟您一樣，一直沒回宮。屬下還以為她跟您在一起呢。直到有刁民來鬧事，屬下才知道不是。聽說……」許長榮小心地看了莊無垢一眼，不敢說下去。

    莊無垢一個冷眼掃過去，「說！朕恕你無罪！」

    許長榮這才繼續道，「聽說王后是在郊外被抓的。永夜的人對外揚言，夜暝老祖當時親眼所見，王后正在活吃一個宮女，這才跟她大打出手，將之捉回。當時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帶回永夜後，由其他人認出。今天一大早，消息傳的滿城風雨。本來大部分人是不信的。永夜的人為了證明自己所說是真，在鳳凰街心，上煉妖籠，當着幾百號人的面，生生逼地王后……現出了真身！」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情況比想像中還要糟糕很多！

    鳳九天根本不可能活吃宮女。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可當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逼現形，再假的謠言，也成了事實。她的形象從端莊高貴的王后，瞬間變成吃人的妖怪。

    莊無垢額頭青筋鼓起，臉上一片潮紅，嘴裏喘氣不停。眼神似要殺人。

    杜金山看情況不對，示意莊凌飛，兩人一左一右及時拉住他，以免他被感情沖昏頭腦，會衝動行事。

    杜金山更加深切地體會到莊無垢對鳳九天用情之深。一個理性睿智的人，突然間陣腳大亂，這不就是為情所困嘛。

    杜金山雖然不像莊無垢似的，是個痴情種子。不過，這位義兄此刻的心情，他完全能體會。

    當初得知唐雪被抓，自己也是一樣的憤怒。為了營救她，甚至答應鵬祖，集齊十二塊神骨去交換。

    相似的經歷，讓他對莊無垢的遭遇很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