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記得之前還開玩笑問過秦越，他是不是在監視她，他當時的答案是——是啊

    他還問她要不要抓住他？

    她的回答是——要的。

    那個時候，她認定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內心還莫名地感覺到幸福，如今想來卻只剩下膽顫心驚。

    簡然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努力平復心情，半晌之後，她又將護身符綁好戴回到脖子上。

    這是她的女兒小然然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就算背後支使小然然這麼做的人別有用心，她還是要把護身符留在身邊。

    戴好護身符之後，簡然說：「麻煩你繼續送我去福星路的簡凌服裝工作室。」

    秦越想要跟蹤監聽她，她就讓他監聽吧。

    她倒要看看，他想從她這樣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身上得到什麼？

    不久後，車子在凌飛語的工作室前停下，車停穩了，簡然並沒有下車，抬目從後視鏡靜靜地瞅着司機的臉。

    她想問司機究竟是誰？她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秦越在護身符里放了竊聽器？為什麼要告訴她？

    似乎知道簡然有這些疑問，司機又遞給簡然一張紙條，說：「你慢走，下車注意安全。」

    簡然下了車，拆開字條一看，上面寫着兩句話——我是誰並不重要，為什麼要告訴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看清楚周邊的人。

    簡單的兩句話，看了也是白看，沒有透露一絲簡然想要知道的消息。

    簡然再回頭，出租車已經不見了，仿佛剛剛給她字條的人，從未出現過，只是她幻想出來的。

    簡然鬆了松面部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心情愉快一些，這才邁步向凌飛語的工作室走去。

    凌飛語正在跟設計師交流一些設計問題，簡然在一旁聽着，並沒有出聲打擾。

    直到凌飛語忙完了，回頭才看到她：「然然，你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

    「剛到。」簡然笑了笑。

    凌飛語熱情地給了簡然一個擁抱，道：「現在是晚飯時間了，我請你吃飯。」

    簡然點點頭：「好。」

    凌飛語請簡然去附近一家他們以前常去的火鍋店，三年多的時間，火鍋店已經煥然一新，服務員換了一撥又一撥，也沒有人認識她們。

    凌飛語問過簡然的意見之後，點了一些簡然以前喜歡吃的菜，然後就打開了話匣子。

    她說：「然然，你和秦先生最近怎麼樣了？」

    簡然點點頭：「很好。」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知道一些事情，她和秦越是很好吧。

    每天晚上帶着小然然同床共枕，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秦越坐在窗戶邊上看報紙，多像一對平凡夫妻過的日子啊。

    凌飛語欣慰道：「然然，能看到你們能好好相處，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簡然笑了笑，說：「我沒有想起過去的記憶，兩個人始終不能像以前那樣相處。這是我的遺憾。」

    簡然今天來找凌飛語是想知道過去的事情，所以聊着聊着，她便把話題往記憶上引。

    凌飛語又說：「然然，你的這種心情我能理解。就像我們兩個人現在一樣。雖然坐在一起聊天，但是我感覺得到，你並沒有放開，我對你也小心翼翼。」

    凌飛語性子向來直爽，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尤其在簡然面前，她更不用隱瞞真性情。

    她對簡然小心翼翼，是擔心說錯話刺激到簡然，擔心把簡然嚇跑。

    簡然抿唇輕笑：「你不是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用小心翼翼，說不定我就想起什麼來了？」

    「你說得也是。」凌飛語點點頭，又說，「你想要知道什麼都問我吧，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麼？」簡然歉意地笑了笑，「如果你不嫌棄我，就麻煩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訴我，說得越詳細越好。」

    「我怎麼會嫌棄你。」凌飛語不滿地白了簡然一眼，道，「我就是嫌棄我家的程旭陽，也不會嫌棄你啊。」

    凌飛語每說一句話，簡然都在觀察她的眼神，她每說話時也會跟簡然有目光接觸，毫不閃爍，看得出來她不像在說謊。

    凌飛語很認真在說以前的事情，清楚到家住在什麼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