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之前因為楊升庵的原因,將寒玉趕走了,其實心裏一直有些後悔。
畢竟寒玉跟着她這麼多年,那份心思,顧綰還是知道的。
此時顧綰幽幽的一聲嘆息,倒是讓方才歸來的王偕有些意外,王偕脫掉身上的官服,開口問道:「如是這是怎麼了?」
顧綰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方才有個故人來找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
「是那個人嗎?」
王偕問道,顧綰心中一震,王偕從來都沒有像她問過夏仕的事情,顧綰也一直以為王偕不會問這個人。
「不是。」
王偕嘆了口氣,他開口說道:「每一次只要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在想那個人。」
這句話說得倒是有些讓人生氣了,顧綰看着王偕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他已經死了,還是我害死的,我時常會想起他,可是你以為我想起他心中會有除了愧疚之外的感情嗎?」
顧綰的語氣有些激烈,王偕面色頓時一陣蒼白。
他輕聲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要再讓你沉溺在過去,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顧綰有些疲憊,她輕聲說道:「我知道都過去了,我也沒有在想他,我只是想到了寒玉,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罷了。」
王偕看着顧綰,有些悲哀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還在怪我,我沒有告訴你寒玉的身份,我也有自己的考慮,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顧綰突然有些疲憊,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了,只要一討論這個問題,就會無法避免的開始爭吵,顧綰非常不喜歡兩個人的這種相處模式,所以她寧願選擇不說話。
晚間就寢的時候,顧綰聽到了王偕幽幽的嘆息聲。
她真的很心酸,明明昨天她還說一定會支持他,可是今天就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綰閉上眼睛,心思繁雜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王偕早就不在了,顧綰將弄紅叫過來,開口問道:「今天早上,大人走的時候,面色如何?」
弄紅有些奇怪,但是愛是如實的說道:「看着有些疲憊,似乎沒有誰睡好。」
「你下去吧。」顧綰有些無奈,昨夜他果然在裝睡。
顧綰心思有些煩悶,自然就想出去轉一轉,便帶着弄紅到這蘇州郊外轉上一轉,雖然風景非常不錯,可是今日顧綰心情心情欠佳,此處遠山近水波光粼粼,江上遊船眾多,江湖兩畔遊人如織。
雖說是熱鬧之極,可是倒是有些吵人,顧綰只得帶着弄紅到一處安靜的茶館,點上一壺香茶,要了幾碟點心,準備將這一段時光給消磨了。
正看這茶樓下面的街景,卻猛然被弄紅碰了一下,顧綰一愣轉過身子,卻看到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
這人正是前幾日見到的李時珍。
「夫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蘭君兄呢?」
顧綰面上一陣黯淡,只是開口說道:「公務在身,先生不是在杭州嗎,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李時珍嘆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李時珍從袖子裏面拿出那支玉蘭簪,眼神里同樣透出幾分黯然,如此說來兩人倒還真是有幾分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李兄此番倒像是為情所困。」顧綰笑着說道,她本以為這李時珍會笑着把這事給說回去,卻未曾想到他竟然直接開口說道:「這世間痴情男女千千萬萬,為情所困之人,卻也不在少數。」
顧綰拿起一杯茶水,而後輕聲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
李時珍嘆息,向小二要了一壺酒。
顧綰頓時有些傷心,忙開口說道:「你是大夫,應該知道這喝酒傷身。」
李時珍輕笑,似乎有些不以為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當初我等年少之時,便對那男女之情不慎在意,家中為我娶了一房賢惠美麗的妻子,但是我醉心醫術,時常出門在外,嬌妻獨守空閨,對我怨念頗多,我總以為人生在世,有很多比男女之事更值得追求的,可是到最後,妻子自請下堂之後,我才明白,我真的錯了。」
顧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替李時珍斟了一杯酒,輕聲說道:「既然後悔了,就去找她啊,破鏡重圓,也不是不可能,比起
第二百章 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