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飛寇 第一百零六章掙扎的死靈
最後時刻即將到來。蘇-34k海鴨嘴獸戰鬥轟炸機發出低沉的咆哮,全身按照蘇-33艦載戰鬥機為標準進行改裝的機件正在工作,以輔助這頭身擴勢沉的巨獸降落到狹小的兩棲攻擊艦上。
飛機的雙重後退襟翼依次放下、前緣襟翼擺動,讓整個機翼舒展開來,將空氣匯聚成有力的氣墊,托舉着機身下飄。
海鴨嘴獸後機身有一根碩大粗圓的尾椎,如同有力的巨龍之尾,此時在液壓作動杆頂推下慢慢舉起,挪到發動機短艙上方,避免和航空母艦甲板擦撞。在坎培拉號給出的下滑引導信號支持下,飛機完全按照精準的軌跡向飛行甲板接近。
艦艇左舷増裝的菲涅爾助降鏡始終顯示着姿態正常的綠燈。
蒙擊坐在座艙內,雙眼直視着正前方。
坎培拉號的甲板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這一切有點太順利了。
幾乎不用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完成如此複雜的惡劣海況着艦。看上去雖然是現代電子技術帶來的好處,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陷阱、一個血盆大口正在朝自己張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深海中的小魚看到了一個誘人的光點,驅散了四周的黑暗和寒冷,而這光點後面所隱藏的,則是心懷叵測的鮟鱇。
他撇嘴微笑,自己簡直有點着迷於挑戰陷阱。坎培拉號的艦影正在快速變大。這畢竟是半路出家改裝的准航母,原艦身是作為兩棲攻擊艦而設計的,巨大如牆的體型上重下輕,現在的大浪海況下搞得前後顛簸,如同巨馬蹈海,看似雄壯,但對於降落來說實在是非常困難。蘇-34k非常接近母艦了,蒙擊甚至能看到艦身起伏時,坎培拉號巨大的螺旋槳露出海面,可怕的圓形利刃滾滾揮動,將大海切成細碎的珠沫。自從二戰結束後,已經很少看到這樣的單跑道直通甲板航母了。降落段末端僅設置有兩道攔阻索,只相當於現代航空母艦攔阻索數量的一半,危險性和難度自然增倍。坎培拉號此時正在不斷發送自動降落引導數據,輔助蘇-34k的導航系統操縱飛機着艦。整條船的閉路電視系統也在播放着降落輔助電視的圖像。圖像是通過緊貼安裝在坎培拉號飛行甲板降落區中心線的攝像機所捕捉到的,用於記錄和輔助引導艦載機下滑降落全過程。網
若是往常,配合畫面的會是降落引導員的指示,告知駕駛員其姿態偏左或偏右,高度是否合適,以及下滑坡度狀況。
但是,今天的情況不同。
說話的人是瘋狗阿諾德
他那土狼般的笑聲令人印象深刻:「唔嘿嘿嘿,看啊,多麼榮幸,我們將要成為見證歷史的一群人。」
畫面中,十字標示線中央,由蒙擊駕駛的蘇-34正在緩緩下降。
阿諾德的聲音傳遍了艦內每一個角落。
那些對峙的水兵、尋找雜物堵塞艙道的人員、還有留在崗位上惶惶不安的艦員,都抬着頭傾聽這古怪、不同尋常,但又可以說是喚醒他們的聲音。
阿諾德,這位被冠冕堂皇、高居廟堂的偽善者所稱的瘋子、惡狗,把他們從被出賣的邊緣挽救回來,真正讓眾人聯合起來,奪回本屬於他們的權利。
這一刻,底層水兵已經對這個聲音的力量深信不疑,他們相信面前只有兩條路,死於非命或共享果實。在戰後的紛爭亂世,一個傭兵永遠沒有「苟延殘喘」這條路可走。他們考慮得很清楚,既然那些上層人士已經決定拋棄他們,那麼,被上層人士視作眼中釘的瘋狗阿諾德自然應該成為他們的領導。更何況還有很多人只是受着群情激奮的控制而已,在艦員之中,埋伏了不少阿諾德的吹鼓手。只要在人群里平均地埋下能夠發亮而變色的「燈火」,想要讓人群呈現什麼顏色,他們就會被感染成什麼顏色。在這裏,這就是操縱氣氛的力量。
阿諾德在廣播中,慢慢說着:
「我曾經有個美夢,希望有一天,讓這個被百日鬼毀掉的破碎世界,再次回到過去,回到戰前的樣子。美國仍然還是美國,蘇聯還是蘇聯。讓各個分裂的國土能夠重新聚合、破碎的山河能再修巍峨。戰爭過去了,還有多少人為了重建祖國而前仆後繼的犧牲,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得償所願。」
「在這裏,有一個人讓我無比感動。那就是你們的指揮官、你們的船主,奧州將軍瑟隆塞爾。一個流亡者,成了奧斯特里亞再次統一、再次振興的重要希望。他是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