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眼神垂落着，不看他的臉。

    「季安安，你只要告訴我，洗……還是不洗？！」

    她說不洗，他未必還能強迫她了？

    季安安嘴角扯了一絲淡笑：「如果洗，北冥少璽你能高興，我沒關係。」

    北冥少璽的手指抽緊，恨不得捏碎她。

    「你沒有自尊麼？」

    季安安笑了，不是他在碾碎她的自尊嗎？曾經她要，現在命都不要了，還要自尊？！

    季安安拿開他的手，垂下臉將手伸進去，繼續給他搓洗。

    她的藍寶石戒指浸在水中……泛着溫潤的光……

    季安安沒有蠢到去洗辛可琦的，就算殺了她也做不到去給另一個女人洗腳。

    但是看到辛可琦小巧的腳踩在北冥少璽的腳背上，她不自覺想起北冥少璽抱着他在懷中，有力的雙臂圈着她，一起泡足的畫面。

    她的心臟，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痛，卻只能咬牙不表現出來。

    北冥少璽看着她垂下的頭顱，從喉間逼出一個字：「滾！」

    季安安像是解脫一般，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準備起身離開。

    北冥少璽看到她要走，撿起床上一條褲子扔過去：「滾去把這個洗了！」

    「……」

    「你的手只會髒了我的洗腳水！」

    季安安沉默抿着唇，彎下腰撿起他的褲子。

    北冥少璽將他的大衣，鞋子，全都扔到她面前，要她洗。

    季安安一樣一樣撿起來，走進盥洗室。

    ……

    雙手沾滿了泡泡，北冥少璽的衣服並不髒……

    昂貴的大衣平時都是乾洗的，浸了水之後，反而變得皺皺巴巴的了。

    季安安攥着衣服，可惜了，都洗壞了，根本不適合手洗的。

    坐在盥洗室她兀自地發呆，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進來。

    辛可琦站在盥洗台前，打開出水龍口清洗着手。

    像是無意的，她的目光飄到季安安的臉上。

    「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少璽了。謝謝。」她優雅地笑着，充滿了驕傲的尊貴一般。

    季安安同樣抬頭微笑：「會向丈夫的情人說謝謝的人，想必只有辛小姐一個了。」

    「你弄錯了我的意思。」辛可琦擠了洗手液，淡淡地清洗着手道，「少璽曾經很愛你，他當初會選擇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張臉，我跟你長得一樣。所以，自從嫁進北冥莊園，我就知道……我這個妻子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替身。」

    季安安皺着眉，她會這麼坦蕩說這些話？

    「雖然我生下了leo，又對老爺子無微不至地侍候，迎合少璽的一切需求，他跟我之間，始終隔着一層過往。那個人就是你。」

    季安安心臟跳得有些快：「什麼意思？」

    「都說初戀最難忘了，我打聽過，你是少璽第一個愛上的女孩……所以我一直很想見見你，想知道能讓少璽動心、念念不忘的女人，是怎樣的優秀。」說到這裏，辛可琦帶着細不可微的諷刺笑了，「因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