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梟的話，莫小野暗暗撇嘴，面上卻是嘿嘿笑着：「秦處，你知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氣氣那個『劍人』，您別當真哈……」

    話音剛落，就看到剛低下頭的秦梟再次抬頭，這一次，秦梟只是靜靜看着她，不發一語。

    秦梟的眼神很平靜，平靜中，卻又仿佛帶着從靈魂深處浮出的漣漪，一層層擴散開來，將她也包裹進去……莫小野忽然發現，為什麼自己一直覺得秦梟的眼神冷。

    因為，他的眸子，很像冰冷卻又深不可測的古潭，沉寂，幽深，甚至每一個眼神都帶着一絲深入靈魂的冰冷。

    被那雙眼睛就那麼靜靜注視着，莫小野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強行別開視線打岔：「秦處，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你是在吃醋麼？」秦梟忽然冒出一句話，讓莫小野回不過神，愣愣抬頭：「什麼？」

    看到她的樣子，秦梟垂眸，須臾，便是淡淡開口：「沒關係，我等你自己認清。」

    沒頭沒腦的話讓莫小野莫名其妙，然後就看到秦梟坐在桌子後邊向她招手：「過來。」

    「干……幹嘛？」莫小野有些狐疑的慢慢靠近，然後就看到秦梟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用眼神示意她打開。

    一邊狐疑看着秦梟，莫小野拿起盒子，吧嗒一聲打開，就看到，暗紅色的天鵝絨上面，同色的繩子，綴着一顆性狀不規則的黑色石頭，有些微微的透光感，似乎還能看到裏面有什麼在流轉。

    莫小野有些不解抬頭：「這是……？」

    秦梟已經低頭開始辦公，語氣很隨意：「生日禮物。」

    莫小野猛然一愣，然後才想起來，明天就是自己生日了。

    他怎麼知道的……莫小野奇怪抬頭，猛然一愣，剛剛還坐在桌子後邊辦公的秦梟，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身後。

    「我給你帶上，」秦梟開口，語氣理所應當。

    莫小野微怔，下意識想說不用，可是，對上秦梟吶潭一般沉靜的眸子，又覺得好像說不出口，怔怔的，就被秦梟推得背對着他，然後就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輕輕撩起她的頭髮。

    那顆黑色石頭垂到胸前，和浮屠掛在一起，脖子後邊是秦梟的手。

    明明看不到，可莫小野卻偏生能感覺到，那雙微涼的手，有着極為修長的手指，還有修剪整齊圓潤的指甲。

    「好了。」

    秦梟的聲音響起，很平和。

    莫小野下意識轉過身，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忽然就聽到秦梟淡淡開口：「你對他……真的已經到了可以犧牲自己性命了？」

    莫小野先是一愣，瞬間知道他在說誰，下意識回答：「因為他用自己換我，這麼對我的人不多，我……」

    話沒說完，微涼的手指壓到她唇上阻止了她後邊的話。

    莫小野不解蹙眉，卻看到，秦梟微微俯身近距離看着她的眼睛，沉沉開口：「晚上十點，我在北苑餐廳頂樓訂晚餐等你……」

    不等莫小野說完，秦梟又是開口：「他今晚肯定也會約你……我等你到十一點。」

    莫小野整個人幾乎已經呆住，心裏浮出一股極為異樣的感覺，然後就聽到秦梟再次開口。

    「你自己要弄清楚，今晚，你到底想和誰一起過，如果你沒來……我就當這是你的選擇。」

    莫小野抬頭，後腰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按得往前，直直撞上秦梟微涼的嘴唇，她驀然睜大眼愣住。

    近在咫超她能看到，秦梟古潭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下一瞬，她又是被秦梟推開。

    「生日禮物而已，不用謝的這麼直接！」

    莫小野氣結，卻看到，秦梟已經坐回桌子後面繼續低頭辦公，趕蒼蠅一樣驅趕她。

    「出去吧，別在這裏妨礙我工作。」

    莫小野嘴角微抽，無語翻了個白眼，扭頭一把拉開門，就看到劍靈靠在門上差點閃進來。

    對上劍靈慌亂而又憤恨的眼睛，莫小野勾唇：「偷看我們親熱……你還真是『劍人』啊……」

    說罷便是直接撞開劍靈，頭也不回離開。

    劍靈氣得在門口直跺腳。

    房間裏面，聽到「親熱」兩字，秦梟動作一頓，須臾，幾不可見勾了勾唇角，旁邊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您真要等到晚上十一點，這也太……」

    秦梟抬手制止了中年男人後邊的話：「十一點不是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

    中年男子面上滿是急切：「一個小時，您知不知道，為了等您這一天，有多少人明里暗裏準備了多久，有多少眼睛盯着您，一個小時，您就打算用一個小時來隱藏，完全消失……」

    中年男子話沒說完，就看到秦梟淡淡抬頭。

    「想殺我的人多得是，如果真那麼容易，他們又何至於費盡心機，別說了，你去安排吧，我不在的時候一切要正常運轉。」

    中年男子深深嘆息一聲，躬身退下。

    這爆莫小野還有些沒回過神，下意識摸着脖子上的黑石頭，電話就響了……拿出來，是燕璽的信息。

    晚上十點，凱撒酒店頂樓……你敢不來我就去你家綁你！

    電話另一頭，燕璽旁邊的陽子皺着眉頭：「頭兒，你這約人家，怎麼也得打個電話吧，你這就發個短訊……」

    風火輪在旁邊瓮聲瓮氣：「我一般害怕打電話說不出口了就會發短訊！」

    陽子眼中滿是促狹，拖長音調朝風火輪擠眉弄眼：「喔……原來是這樣啊！」

    燕璽面色一黑，扭頭冷冷看着那兩個不嫌亂的，眯眼……那兩個登時起身立正，悻悻敬了個軍禮後小心翼翼連忙走出去。

    這些天頭兒在莫面前的樣子，幾乎讓他們忘記，他同時也是那個從十八歲起就混跡火線的特種兵王了！

    走出去，陽子一本正經朝風火輪說道：「輪子你信不信，咱們頭兒要是沒當兵，他一定是個無賴混混二世祖……」

    風火輪猛然一僵，然後回頭小心翼翼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確認沒人聽到，然後才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