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山空傳 第三十章.生離死別
師父看我悶聲不說話了,於是接着就提醒了我一句,剛才我看秦不空氣沖沖地離開,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惹到了他,但是或多或少礙於面子,不肯當面發作罷了。山兒,你雖然跟着他一起破陣,但是有時候你也要相信他的辦法,即便是今天斬斷甘木的尾巴再不應該,以你的角度,其實都沒有說的資格。
很顯然,師父對於我和秦不空長期待在一起,也非常不放心。他的言下之意,仿佛就是在說,叫我沒事別找事,別去撩惹,以免哪天真的怒了,我就小命不保。
於是我跟師父東拉西扯地又聊了一陣之後,我就出了門,打算去買點消毒藥水之類的,給甘木擦拭一下,免得回頭髮炎了,好不容易長了這麼大個,就這麼沒了。可當我拿着消毒水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秦不空也已經回來了,在他的桌上,擺放着一瓶消毒藥水,和我手上買的那瓶一模一樣,於是我默默將藥水拿着背到背後不讓他看見,接着趁着秦不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那瓶藥水塞到了床底下。
於是那連續好幾天,秦不空和我都沒有再怎麼說話,只是在我們馬不停蹄接着突破「杜門」的時候,因為其與「開門」相對,雖非吉門,但也不至於凶到哪去。除了在破陣的時候我和秦不空需要配合不得不說話,其他時間,我基本上和他形同陌路,他不鳥我,我也不去惹他。
而甘木的傷勢在經過處理和照料後,也的確好轉了很多。但是它終歸是不如之前那麼精神了。杜門和其餘的門一樣,也是由一種類別的眾多鬼魂所聚集,但是有了之前的經驗,加上這已經是最後的二門之一,儘管還是遇到了不小的難度,可是最終驚險程度卻遠遠不如別的門,秦不空和我研究了三天後下手,卻只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我們就拿到了金剛橛,也燒掉了老木根。
最後一門,叫做「景門」。雖然和之前的「杜門」一樣,都是中和之門,非凶非吉,但我們依舊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我和秦不空在那幾天也漸漸開始恢復了說話,相較於他而言,似乎我要更加膽大妄為一點,越是破陣到後面,我就越激進,相反到是秦不空,開始變得謹慎起來。而他的謹慎,對我而言則是膽小的一種表現。以至於我每多做出一個反應,都會讓他變得緊張萬分,這樣的感覺很爽,長期以來我和師父都算作是受制於他,而今我至少可以左右他的情緒,這讓我非常愉快。
景門屬於離卦,屬性為火。為了能夠迅速加以克制,秦不空將從休門得到的金剛橛讓我拿着,因為休門屬水,水能克火。就算這個推測不成立的話,我手上有八門陣中的金剛橛,也算是有個防身利器,不至於只能挨打了。可是因為景門在卦象中,是兩條長橫線之間是兩段短橫線。短橫線之間空缺的那個口子,就應當是門之所在。所以這意味着無論從里側還是外側,我和秦不空都必須先拆掉一段牆壁之後,才能夠找到門的位置。
當然我們也不是第一遭幹這樣的事,所以按照之前的經驗,只有當即將碰觸到門的時候,才會有一些么蛾子的事情出現,但是這次卻不同,我們選擇了從里側入手,我剛將鑿子固定好位置,一斧子劈下去的時候,突然從我的右肩膀開始,沿着後背,直到我的左邊腰部,一條長長的斜線,帶給我一陣極為強烈的酥麻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犯傻,將鐵定插到插座里的時候,那種被民用電給麻到的感覺一樣。只不過這次卻強烈得多,讓我不得不好似羊角風似的一直抽搐,即便緩過勁來,雙手都還要微微顫抖,那感覺,就像身體被掏空。但是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只是讓我不舒服和反應大,並不疼痛。當時我蹲在地上緩了好一陣子,秦不空也開始意識到不對勁,這還沒到門呢,怎麼就出了亂子。於是他讓我歇着,自己給自己加持了一道護身的咒之後,就開始學着我的樣子,敲打起牆壁來。
而這一次,他竟然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麻得將斧頭和鑿子都掉在了地上。我問秦不空,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說他也不知道,難道說用炸藥炸?我告訴他第一我們沒有炸藥。第二就算有,這裏是地底下,如果把地面給炸塌了怎麼辦?就算你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不顧地面上的人會不會因此生死堪憂,你起碼也要擔心下你要找的巫王魂魄,會不會就此長埋地底,永無見光之日了吧?
也許是真的擔心過這一點,於是秦不空也沒有繼續想這些歪點子。我伸手敲打了一下牆壁,雖然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