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鑄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很好,但還不夠好
更新:07-10 11:45 作者:銀色紀念幣 分類:玄幻小說
吩咐了律師遞話給萬鵬之後,歐陽德一顆心稍稍定了些。
耐着性子,又在拘留所里軟磨硬泡了幾天,抵死不招,把辦案人員搞得疲憊異常。
一直拖了一周多,終於又一次見到了律師。
「萬鵬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歐陽德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中卻有種迫不及待。
律師臉色不太好看,欲言又止。
「沒辦成?」歐陽德看對方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自己的臉色變得比律師還難看。
歐陽德在建武市最大的依仗和後台,就是那位當年和歐陽家有往來,但這些年關係漸漸淡了的世伯。
雖然關係淡了,這位世伯不可能直接出手刻意的給歐陽德幫助,但以對方的身份,只要稍稍旁敲側擊,有所表態,就能為歐陽德製造一場『好風』,送他上雲端;也正是有這位世伯在上面冷眼瞧着,歐陽德才能放開手腳施展,不擔心有人能動用『明面上的力量對自己來陰招』。
被請進來『協助調查』後,歐陽德的一顆心涼了一大截。
特別是在那個質量檢查員招供之後,形勢已經很明朗了,歐陽德再狂妄無知,也不至於認為京達還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也許有這種可能,只要操作得當,京達完全能夠東山再起。可在當前的建武市,各種高壓之下,輿論、政府,還有蘇南省以趙澤君為首的一群有極大能量的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京達,京達已經必死無疑。
這就和當初歐陽志和他的一樣,在蘇南省,他將遇到根本想像不到的困難,就像當年歐陽家在首都對付那些外來企業一樣。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萬劫不復。
歐陽德畢竟是歐陽家的大少爺,憤怒也好,不甘也罷,但認清基本形勢的眼光還是有的。
京達保不住了,只能壯士斷腕,退而求其次,保住自己,把自己和京達割裂開來。
無論怎麼,絕不能因為京達,把自己牽連太深,京達只是歐陽家的一個外圍產業,沒了雖然有損失,但並不會傷及歐陽家的本體;可自己是歐陽家的長房長孫,核心人物,如果把自己卷進去太深,無異於把整個歐陽家拖下水,到時候,不僅沒有達成向家族證明自己的目的,還把家族拖進了漩渦,自己不但可能面臨牢獄之災,還會被家族所放棄。
唯一的希望,是那位世伯能施加影響,讓京達的案件,定性上儘量朝民事走,以罰款、查封公司結束。
這位世伯一輩子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字畫,讓萬鵬去辦的事,就是通過在建武市的一個懂行的朋友,高價在市場上收購一副古畫,給對方送過去,無論從對方喜好還是價格上來,都是一份重禮。
蘇南省書畫協會的老黃,當初在首都做生意,和歐陽家的一個分公司有些來往。
律師很簡要的把事情經過了一下。
萬鵬去送了,對方世伯沒露面,一個家裏人收了這幅畫,客客氣氣的這麼重的禮,不好收,先留下來把玩幾天,再原樣奉還。
萬鵬當時也沒太在意,歸,送歸送,收了就好。
哪知道第一天晚上送過去,第三天晚上,人家就派人送回來了。無論萬鵬磨破了嘴皮子,人家都不堅持把東西留下來。
最後只是隱晦的點了一句,古玩市場這些年真假難辨,老爺子年紀大了,工作也忙,沒太多心思去賞玩。
「假的?」歐陽德腦子嗡的一下,這怎麼會?
那個老黃不是省書畫協會副主席嘛,專業人士中的專業人士,真的假的,他還會弄錯?
送禮是門學問,送得不好,不但達不到目的,甚至會引起反效果,這種例子比比皆是。
「歐陽先生,現在考慮這些沒什麼意義了。您趕緊想一想,還有什麼其他方向能努力的。」律師低聲。
歐陽德臉皮微微抽搐幾下,眼神之中黯然無比,掙扎了許久,才咬着牙:「把事情告訴我父親吧。」
……
……
趙澤君推開包廂的門,不算太大的包廂里,只有一個個頭不高的五十多得男人,其貌不揚,穿着也很普通,一件灰色的中山裝,絕對算不上筆挺。
看起來和普通工廠里,那些整天喝茶下棋混日子的基層老幹部差不多。
只是,人顯得很精神,脊樑挺得筆直。
趙澤君進門的時候,對方正背着手站在牆邊,看牆上的一副仿梵高,對方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朝這邊看過來,四目一對,趙澤君似乎有一種錯覺,對方的眼睛裏好像閃過一抹精光。
成功人士都有自己的氣勢和氣質,根據他們一路走來經歷的不同,所表現出的也是不盡相同。
比如趙澤君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擁有現在的一切,以及大量的先知打底,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自信和野心;像王炎這一類,有過參軍經歷,甚至直接上過戰場的企業家,眼神深處有一種無所畏懼、豁得出去的灑脫;老牛則是充足的底氣和偶爾一顯的霸氣。
眼前這個老頭,眼神里那抹精光,讓趙澤君感到了很強的『進攻性』,或者,是野獸的『掠奪性』。
正是歐陽德的父親,歐陽家的家主歐陽志。
其實不用歐陽德開口,在畫被退回來之後,萬鵬已經把整件事,向歐陽志做了匯報,他稍稍沉吟了幾分鐘,就決定親自飛來建武市,和趙澤君見個面。
趙澤君在看歐陽志,歐陽志也在看趙澤君。
片刻後,歐陽志淡淡開口,:「趙先生,年少有為這四個字,我一向是不相信的。」
趙澤君笑了笑,「請坐。」
歐陽志入座,繼續剛才的話題,:「年輕人,即便再有天分,畢竟缺少磨練,打順風仗尚嫌稚嫩,在逆境中,無論心智、手腕還是眼光格局,都差得太多了。比如我家那兩個子侄,表面上看着光鮮,被外人夸上了天,可是真離開首都和家族的護佑,終究難以成事。」
着,目光一閃,望着趙澤君,也不知道是欣賞,還是揶揄,:「但是看見趙先生你之後,我的一些想法似乎動搖了,原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