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林卻看不出什麼情緒了，看着前方拐彎，突然說道，「我去娘那裏磕個頭。」

    「……哦。」季青燕有些傻眼，雲林哥還沒從剛才的失落情緒里走出來嗎？是她說得太過了嗎？她也很糾結好不好……

    接下來的一段路，倆人雖然手牽手，但沒有再說話，沒多久就到了雲家娘的墳前。

    小白感應到他們過來，立刻躲到了另一邊墳墓後面，把正在聽熱鬧的鬼嚇得立刻讓出位置來，到是沒有以前那麼怕了。

    「娘，今天沒給你帶東西來，順路來磕個頭，你要是不高興，夜裏可以來託夢罵我。」雲林在墳前跪下磕了四個頭，起身說道。

    「……」季青燕在他身後側也跟着磕了頭，就被他的話差點逗笑。雲林哥這是故意的吧，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而墳墓一旁雲家娘無奈地看着兒子，手中還拿着一隻烤鴨腿沒啃完呢。季青燕扭頭看過去，嘴角用力抿住笑容，生怕自己一個沒崩住笑出來。

    溫婉女子靜好的畫面此時有崩裂的感覺。

    雲家娘大概也意識到此時的情況，吃也不是、扔又捨不得，表情有些尷尬地望着季青燕。

    「雲林哥，天黑了，再不下山路不好走了。」季青燕終於還是咧了咧嘴角，見雲林還想說會話，只好上前挽着他臂彎溫柔相勸。

    「好吧。」雲林想說再呆一會兒，可看這天色確實晚了，比上回來上墳晚得多，本來也是去季家爹娘那邊上墳之後就離開的。

    只是一時心情不好想和娘說說話，因為有些話不能說出來，可悶在心裏也難受。到底是太晚了不方便，只好離開。

    只是離開之前突然扭頭看一眼墳前，詫異道：「誰來祭拜過娘了？」

    墓碑背後是小白匆忙藏起來的三層食盒，裏面有吃動的烤鴨、龍蝦和田螺，也有紅燒肉和炒雞，最底層還有雞湯。

    雖然季青燕將許多菜都送到了季家那邊，但對未來婆婆也不會冷落，小白懂事還貢獻出私藏的最後半隻烤鴨。

    季青燕腦子裏一團亂線，眼睜睜地看着雲林把食盒拿出來打開……

    「奇怪，怎麼這些菜眼熟呢。」雲林一臉錯愕，忍不住看了一眼季青燕，「燕兒，這菜好像是你做的吧？」

    「這菜又不是只有我自家種的，是巧合吧。」季青燕回過神來連忙辯解。

    「我試試就知道了。」雲林突然拿起一塊紅燒肉就要往嘴裏塞。

    「不要！」嚇得季青燕立刻撲過去捉住他的手，有些氣急瞪着他，「不管是誰供的，這是給娘吃的東西，你怎麼能亂吃！」

    「……」雲林看着季青燕沒有說話。

    「那、那吃供品不好，雖然娘肯定不會怪你，但真的、不好！你別嚇我行不行！」

    季青燕被望着窘迫，努力找着理由，見他還是不說話只看着她，忍不住來情緒了，噘了嘴就要哭。

    「好吧，是我心太大，嚇着你了。」雲林這才開了口，雖然不高興她竟然有事瞞着自己，幾次開了口又改變主意，但嚇到她要哭，也不是他樂見的。

    「我們回去吧，有人送供品給娘，咱們正好沒準備，娘肯定要生氣了，說不定正在罵我呢，我們趕緊溜走吧。」

    雲林將供品放在墓碑前面，然後拉着抹眼淚的丫頭起身，抱了抱她說笑了一句，便帶她離開。

    季青燕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雲家娘，什麼也沒機會說，就跟着雲林立刻離開。小白那邊自不用管他，他自己就能回去。

    下山路上雲林雖然沒之前那麼沉默，但話還是不多。只不過他緊緊牽着季青燕的手，生怕把她弄丟了。

    季青燕感受到他的情緒並不穩定，心裏也不禁疑惑。

    雲林哥這是怎麼了？上山之前還沒這麼低落呢，怎麼從在季家墳前看見供品消失就變成這樣了呢？

    但她不敢問，怕又回到之前那個話題上去。

    一路回到家裏，弟妹們還在幹活，飯菜都熱好了擺在院子裏桌上，看見他們回來都歡呼起來，終於可以吃飯啦！

    季青燕將食籃拿進廚房，打了一盆水出來和雲林一起洗手。

    來到桌前雲林再次愣住。

    季青燕喊了爺爺吃飯了，也來到桌前，跟着愣住。

    「……雲林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