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裏默默地站着，良久，李寒嘆了口氣：「回去吧，我們呆在這裏也沒用了。」

    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呆在法國不起任何作用。今天是聖誕夜，如果現在趕回去，還能讓湯姆和家人團聚，一起吃聖誕大餐。莉迪亞也打了幾個電話來問情況了，她很擔心李寒的狀態。

    李寒除了悲傷，還內疚的厲害。他整個人幾乎是渾渾噩噩地上了飛機，也沒轉車去溫德米爾，而是直接回維特菲爾德街76號倒頭睡下了。他沒辦法在好友還單獨地躺在冷櫃裏的時候若無其事地去和未婚妻與未來岳父吃大餐。

    眼睛閉上前，他掙扎着拿起手機給莉迪亞發了個短訊：「親愛的，今天不能回去陪你吃大餐了，明天一早我會過去陪你一起過節的，我愛你！」發完也不管別的，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沉入了夢鄉。

    「寒，救命……」李寒猛地轉頭，加文一身鮮血地躺在地上，「救救我……寒，救救我……」

    李寒急忙跑過去蹲下，想要拿銀針給加文止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永遠都隨身攜帶的銀針怎麼也找不到，急出他一身汗，只能伸手準備直接拿手指點穴止血。

    剛伸出手，地上加文臉色就一變，變成了青白色，氣息全無，眼睛卻是睜着的：「寒。你害死我了……你的珠寶害死我了……」

    李寒原本伸向穴道的手停了一下，顫抖着換了地方。沒有鼻息，沒有體溫。沒有脈搏……加文死了，是的，他死了，孤孤單單地躺在警局的法醫室里……那面前的這個是誰？

    他猛地低頭，地上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灘鮮血和一個白筆圈出來的人型。李寒連忙給自己拍了張「鋼筋鐵骨」符，轉身一掌拍出。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一具冰冷的身體上。李寒大驚，連忙收住真元。卻已經收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加文被自己拍飛出去，自己還被逆轉的真元沖得筋脈漲痛。

    「加文？」

    加文重重地撞在牆上，滑落在地。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寒，你害死了我……」

    「不，我沒有……」李寒忍不住叫了起來，原本就有些紊亂的真元頓時控制不住，在體內亂竄了起來。

    筋脈的疼痛讓李寒痛得躬起了身體，他猛地睜開眼睛，看着屋內熟悉的擺飾，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家了。緊接着筋脈內不再按路線遊走的真元與劇烈的疼痛告訴他，剛剛並不僅僅只是一場噩夢。他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李寒艱難地坐起來，勉強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亂竄的真元讓他每動一下都像全身被刀割一般。疼得厲害。這時候天已經有點微光，李寒猶豫了一下，保持着這個姿勢進了空間。

    他現在已經很少進空間修煉了，主要是平時身邊一般都有人在，不是莉迪亞就是伊恩，進空間被撞上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以他現在的修為足以自保，也早就達到了強身健體的目的。沒必要冒這個險。

    今天想要理順真元，需要的時間肯定不短，天亮後他還得趕去溫德米爾，只能進空間利用兩邊的時速差。真元亂的很，想要一點點理順並讓它們按應有的軌跡運轉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尤其這個過程還持續着非人的疼痛。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寒已是滿身大汗，而真元卻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完全不聽指揮。辛辛苦苦花大力氣把一小部分真元理順，剛鬆了口氣，下一個循環過來的時候，通過動脈或者靜脈帶來的真元又把它們沖得一團槽，剛才的功夫全白費了。

    折騰了半天，李寒幾乎都絕望了的時候，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問：「你這是怎麼了？李寒一抬頭，人參娃娃正一臉驚訝地站在身邊，「走火入魔？」

    李寒眼睛一亮，面前這位可以修行了上千前的人參精，忙問：「你有辦法嗎？」

    人參娃娃把臉皺成一團，猶豫了半天，咬咬牙道：「看在你提供這麼好的地方給我修煉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有杯子嗎？給我一個。」

    李寒這空間裏各種餐具齊全，全是為在外面露營的時候準備的，杯子自然也是有的，當即忍着疼痛在桌子上拿了只水杯。人參娃娃看了那杯子半天，最後泄氣地道：「算了，將就用吧。」

    他示意李寒拿好杯子，自己舉起白嫩嫩的胳膊放在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