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跟他們解釋一下。」

    袁逸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這個我恐怕幫不了你，太危險。」

    「你是這麼不可靠的人麼？戰場上放心把後背交給你的戰友，你怎麼能這麼傷害！」

    「你現在不是不是戰友了！」袁逸心直口快，看到池城臉色一變，他正色地道：「是兄弟！一日是兄弟，終身是兄弟！」

    池城眼睛微微一紅，兩人以戰友的方式碰了碰拳，袁逸沒問他為什麼要退役，也沒指責他突然離開，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最後能見到袁逸一面，池城已經很滿足了。

    「有什麼事聯繫我！」袁逸低聲承諾。

    池城緊緊地擁抱了他出生入死的戰友，低頭轉身離開了他戰鬥生活的軍隊。

    這一天，這個地方的戰神，悄無聲息的遠離了他用生命守護的榮譽。

    辦理了退役手續，池城回到了醫院，紀悠然見了他一面，告訴心臟來源已經有眉目了，讓樂縈做好隨時做手術的準備。

    這算是退役之後唯一值得他高興的事情了，可是當池城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樂縈的時候，她卻沒有覺得喜悅。

    「怎麼了？可以換心，你的病就有救了，怎麼還不開心？」

    樂縈緊緊地盯着他，因為心臟病，她的臉色長期都是慘白的，「哥，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你以為你哥會做什麼？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啊？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準備手術，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

    樂縈沒有那麼天真，她等了那麼多年，要是有心臟早就做手術了，她等的早就絕望了，心臟來源本來就供不應求，他們家一沒錢，二沒勢的，怎麼會突然落在她的頭上。

    「不對，哥，你有事瞞着我！」樂縈因為焦急，微微有些喘息：「你怎麼沒回部隊？你可以放這麼長時間的假麼？」

    池城神色一變，努力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不是你生病麼？」

    樂縈不滿地擰起眉頭瞪着他：「哥！」

    見她真的急了，池城嘆了一口氣：「我退役了。」

    樂縈臉色一變，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是因為我吧。」她喃喃地道，淚水落了下來：「又是因為我吧，我有時候想，我這個病，還要拖累多少人？還不如真的就死了，也就不用讓你再為我費心了！」

    「樂縈！」池城臉色鐵青地喚了一句：「姑姑，姑父一直到死都沒有放棄過你的病，你怎麼可以放棄？為了過正常的生活，這麼多年你吃了多少苦，現在怎麼能說這種話？！」

    因為樂縈的病，池城從來沒有跟她大聲說話過，這是池城第一次對她神色俱厲，樂縈默默地流淚。

    「對不起哥，我只是一想到，你為了我」

    沒有人知道池城為了當兵都付出了什麼，他從小就想當個軍人，那麼多艱苦的訓練他都熬過來了，現在卻為了她而放棄。

    樂縈從來沒有這麼痛恨自己。

    池城緩和了臉色，「沒什麼啊，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也累了，正好還可以好好照顧你，縈縈，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說這樣的話，你一定會健康平安的，一直到子孫滿堂，白髮蒼蒼。」

    可是這些是用他的夢想換來的。

    紀悠然在門外，聽到兄妹兩個人的對話，心中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