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長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感，每次刀光帶起，就有一人倒下，每次有人倒下，我心裏的怒火更是被澆了汽油一樣熊熊燃起。

    只是瞬間，門口的八個人，有七個變成了屍體，留了一個年紀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青年，他沒有動手，從我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其他人想要將我殺掉的時候，他也沒有動，表情有些害怕。等七個人全部被殺了之後，他丟下了手中的一把斧頭，眼睛一閉，似乎在等死。

    我及時控制住了情緒，沒有殺他，他看上去似乎還是個孩子，而且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與我為敵的意思。

    那邊的地尨還在狼群中廝殺，地上已經躺了三頭狼，喉管都被無情咬斷，還剩下三四頭，已經和地尨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我緊握着拳頭站在原地，長刀的刀柄被我抓的咯吱作響。

    「你你是什麼人？為了一個賤人，殺了這麼多人？」已經失去雙臂的中年男子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眼神之中滿是絕望。

    「噗！」我一個轉身，長刀直接插入了他的右肩，伸手往他嘴裏丟了一顆金瘡丹，嘴裏問道：「你和道盟什麼關係？」

    之所以給他藥，是因為我沒有想讓他這麼快死去，我要問的東西還沒有問到，他豈能就這樣死去。

    「什麼道盟？我我不知道！」中年男子吃下金瘡丹，血立刻就止住了，這東西果然是絕好的療傷丹藥。

    我冷聲問道：「我姐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中年男子依舊嘴硬，我伸手握住刀柄，輕輕一扭，他便疼的哇哇大叫。

    「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會慢慢折磨的你生不如死！」我說着拔出長刀，順手一揮，長刀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中年男子又是一聲大嚎，嘴裏哆哆嗦嗦的擠出了幾個字，「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山上撿到她的時候，她就受了傷，腦子也不正常了，我我就帶回家當婆娘了。」

    「當婆娘？你碰過我姐？」我轉頭看了看被夏如是攬入懷中的姐姐，只要這中年男子點頭，我連他的魂魄都不會放過。

    「沒有，沒有，這賤不是，你姐姐性子很剛烈，而且而且」中年男子說話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而且什麼？」

    「而且我是天萎，不能行房事。」

    我鬆了口氣，繼續問道：「你在哪座山上發現我姐的。」

    「就在西北邊的狍子山上。」中年男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噗！」我一刀給了他個痛快，他沒有說謊我看的出來，既然和道盟沒有什麼關係，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殺掉中年男子，我轉身走到夏如是身邊，伸手擦了擦姐姐臉上污垢，她的皮膚有些蠟黃，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頭髮雖然還是黑色，但是猶如枯草般乾枯。肥大的粗麻布衣根本遮掩不住她那瘦小的身體，只是隨意瞟了一眼，便看到了她肩膀上面滿是淤青，甚至還有幾條利刃的劃痕。

    我伸手拉下了姐姐後背上的衣服，她的背上幾乎沒有了原本的顏色，青的紅的紫的縱橫交錯，滿是傷痕和傷疤，怪不得她要佝僂着身子，這麼多的傷，哪裏還能站得直？

    看着姐姐的樣子，我的心裏在滴血，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以前那活潑開朗，似乎無所不能的姐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從小到大，我都是在姐姐的庇護中長大，她從來沒有讓我受過任何委屈，雖然她有着很多世的記憶，可是她曾經說過，我是她這幾輩子最親最親的親人，她把一切都給了我，我卻沒有給她任何東西，我甚至連保證她的安全都做不到，如果我沒有來這裏，她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又還能堅持多久？

    「師妹，你知道道盟嗎？」我拿出一顆金瘡丹塞進姐姐嘴裏問道。

    「知道，道盟是地位僅次於問天宮的一個組織，和問天宮不同的是，道盟屬於擺在明面上的組織，很多世俗的修道者都知道有道盟，但是問天宮卻只有隱門中人才知道。這次的隱門大比，就是由道盟承辦的，不過道盟的駐地也是個秘密，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怎麼？師兄和道盟有仇？」夏如是回答問題簡要意概，把她所知的統統說了出來。

    我點點頭，說了四個字：「不共戴天！」

    夏如是點點頭，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