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雪靈又問：「那這林守業什麼來頭？」

    首飾店老闆說：「這林守業是萬金縣的大戶，他們家以前是賣棺材的，後來發現女子胭脂水粉賺錢就改行了，這個縣的胭脂鋪子有一半以上都是他的。聽我那小叔子說林守業的事業其實做得並不怎麼光彩，只因他跟衙門的縣令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勢力大，平時都是想封誰的店就封誰的，萬金縣很多人都不敢在這裏隨便開胭脂鋪的，這事啊，我們萬金縣做生意的都知道，包括我小叔子平時也要時不時去林守業家裏討好他一番，這才把店開到現在的，我小叔子打算明年把店開到省城去，不看林守業的臉色了。」

    南風那次在和平縣的商會聚餐上，她聽同一桌子的人說萬金縣這邊的胭脂行有市場，主要是胭脂鋪並不飽和，她後來到萬金縣也走訪了一番，發現這邊的胭脂水粉果然是供不應求。

    原來，商會的人和她都不知道萬金縣的鋪子被林守業壟斷了，這樣子怎麼能飽和？

    南風不禁問首飾店老闆：「這衙門的大老爺包庇得太明顯了吧，身為父母官，只給自己的兄弟謀求得益，這萬金縣的民眾難道就沒有怨言嗎？」

    首飾店老闆緊張地看了看外面，這個時候街上還是沒有什麼人，老闆這才說：「我們縣的張縣令也不是什麼貪官，只不過對一同長大的林守業的包庇過分一些而已，除了咱們商戶知道這事，其他老百姓一般都不知道的，所以也沒有人去鬧過，反正做這一行的心知肚明就行了。」

    ……

    從首飾店出來，雪靈提着包袱懶懶地問南風：「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我替你潛入衙門裏，把那張縣令教訓一通，讓他馬上把你這店捧起來？」

    「先別衝動，你把他教訓一通，到時指不定背後怎麼整我們呢，他是為官的，咱們這些蟻民鬥不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雪靈便是這樣的性子，任性，喜歡速戰速決。

    南風忍不住說她：「你那江湖性子得改改，別一遇到問題就想到要打架，小不忍則亂大謀。能不動武力就能解決的問題就儘量不要動用武力，想想上回在八神教的時候，要不是野哥他們及時趕到，你和我的小命恐怕就沒了。」

    雪靈二十了，被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丫頭教訓，面子上當然不怎麼好過。

    換成平時，她可能擰頭就走了。

    但一想到那天龍三跟南風聊天時爽朗的笑聲，她又忍了。

    興許南風說的是對的，不然怎麼惹得龍三那麼照顧她。

    連他身上那塊平時很珍惜的玉牌都交給南風了，雪靈以前就跟他討要過，換來的只有兩字：「休想！」

    想到這裏，雪靈便儘量壓着脾氣，然後改成和顏悅色的樣子，聲音也柔柔：「那南風姑娘打算如何做呀？」

    「我現在也沒有想法，咱們走一步是一步吧，現在先去商會。」

    「……」雪靈握了握拳頭，後來又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