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衙門的馬車，野哥借來的，」南風說，她不覺得借來的東西就丟份，這馬車本來就是公用的，誰用不是用呢。

    「噢，我還以為是野哥買的，畢竟衙門的俸祿不高，」說完，莫文軒又看着南風：「你不是買了大宅子很久了嗎？怎麼都不請我過去坐坐呢？咱們好歹是同鄉。」

    「最近挺忙的，年底嘛，對了，年後也忙，看情況吧，」南風敷衍了幾句。

    莫文軒便又說：「我也打算買大宅子來着，但我的理想畢竟不在縣城裏，所以先看看我能走多遠，若能考上狀元，以後就在京城買，若考不上，就在省城買。」

    「恩，都不錯，」南風說。

    這時野哥已經處理馬車和炭爐，並且大步朝南風走來了，南風開心地朝野哥走過去。

    「風兒，可以進去了，」野哥看着南風凍得紅通通的臉蛋，忍不住替她把披風上暖茸茸的毛給立起來，「走吧，都凍紅了。」

    野哥竟是沒有跟莫文軒打招呼。

    都說女人看女人很準，哪些是綠茶婊白蓮花，女人一看就知道。

    男人與男人亦是如此，哪些是不懷好意的、心懷鬼胎的，野哥一看就知道。

    ……

    這次小年夜的宴會來的人特別多，上回宋夫人壽宴的時候，來的人都是坐在小茶几上，但今晚宋縣令在宴廳里擺了十來張八仙桌，來的人都是坐在八仙桌上。

    這種宴會也是按身份等級來坐的，比如護衛和護衛坐一起，捕快跟捕快坐一起，戶曹兵曹閘官這些坐一起。

    野哥剛牽着南風的手進來，伍楊就看到了，伍楊連忙招呼野哥過去坐，他給野哥和南風都留了位置。

    而另一邊，宋小月看着野哥進來，想打招呼又不敢。

    今晚宋夫人把劉員外家的小兒子也請過來了，兩人早兩天已經見過一面，算是相親，現在宋夫人又把小伙子請過來，算是聯絡感情。

    劉員外的小兒子非常喜歡宋小月，覺得宋小月比縣城裏很多姑娘都要好看，加上宋小月又是縣令之女，當即表態想娶宋小月。

    而宋小月呢，因為剛被野哥拒絕，又聽了宋夫人那番話，她已經心灰意冷了，當那男的表示要娶她時，她也無所謂地點點頭。

    娘說得對，嫁過去好歹是妻，丈夫得看她面子，婆家也多少會順着她，但如果真的嫁給野哥了，以後就會像根草一樣孤苦伶仃了。

    娘還說，女人在婚前想嫁給自己愛的人，婚後就會想嫁給愛自己的人，因為柴米油鹽和生娃才是實實在在的日子。

    宋小月本來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了，可當她看到野哥牽着南風的手進來，兩人有說有笑，恩愛有加的，她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痛。

    野哥這一桌都是他的下屬，但野哥平時沒有什麼架子，所以大家都很放鬆，南風更是大大方方地落座，再跟在座的幾個打了聲招呼。坐下後見桌上有新鮮的桔子，便拿了一個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