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證實了這一批洗面奶和面膜確實存在蒼松毒，但蹊蹺的是：他一共檢驗了十盒，其中七盒有毒，三盒沒有毒。

    法醫又從那七盒裏面颳了三坨膏體，用來檢查蒼松的毒。

    三坨裏面只有一坨有蒼松毒，另外兩坨沒有。

    也就是說，這些毒是不均勻的，不可能來自於原材料，因為南風是一鍋煮的，如果是原材料就有毒，那一鍋裏面應該全都有毒才有，不可能會分得這麼散。

    公堂上，負責給南風供貨的醫館老闆、李墨修夫婦，還有那些工人都來了。

    宋大人再一個個盤問那些醫館老闆，因為香蔻坊的原材料就是從他們那裏採購的。

    宋大人審案子多年，盤問人很有經驗，誰說謊誰說真實，他有時候從眼神、語速、語氣、肢體動作都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一番盤問下來之後，宋丞覺得問題並沒有出在那些醫館老闆處。

    就連小青，宋丞也盤問了好久，但小青顯然也不知情。

    「南風，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你的產品在熬製之前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就出在這熬製之後，這中間你接觸了什麼人，什麼物，你仔細回憶一下！」

    南風這關押的這幾天就想了好多，但始終沒有個定論，運送的時候接觸了工人，龍三，野哥，後來就是店裏的小青了，可是這些人都是她相信的，不可能作案。

    南風又看着法醫擺在地上的面膜和洗面奶的盒子。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冒出那天在香蔻坊熬製的畫面

    「這一批的盒子有點淺？是秦堡那邊送來的？」

    「是的，秦堡昨天送來的，因為這一批的木材不同，所以顏色淺了一些。」

    盒子？

    南風一直沒有懷疑盒子，是因為秦堡那邊的盒子確實都是用木材做的，有時候會出現一批木材顏色深一批木材顏色淺的情況，她一直都是用秦堡家的盒子，覺得這是正常現象。

    「大人，會不會是盒子出了問題？」南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這作案的手法是如何的，但是這一批的盒子似乎有蹊蹺！」

    她看了一眼公堂上跪着的這些人，來的都是藥材方面的供應商，而供應盒子的秦堡卻是沒有來。

    ……

    城中一座茶樓內，雅間。

    裏面茶香繚繞，兩個打扮貴氣的夫人正在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聽說那邊的案子已經審了三四天了，」汪鳳珍笑語盈盈地說：「還有，現在香蔻坊那邊鬧事的人越來越多了，店都被封了，我看香蔻坊從省城裏出滾出去是遲早的事。」

    「哼，」植夫人把茶杯把桌上重重一摔：「一個從風月場所里出來的婊子，還想跟我斗，以為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護着，就能掀起風浪？」

    汪鳳珍最擅長煽動，似乎不經意的一問，但卻總能將植夫人的情緒點着，她又說：「南風那小賤人可恨是可恨，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一次次出手教訓她，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你和她百花齊放門口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