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芮絲跟顧雪曼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聯。

    但是在芮澤浩和馬麗娜這件事情上，顧雪曼的心裏便早已埋下了陰影的種子。

    想想前幾次自己在樓下見到芮絲時的場景，葉詩語覺得自己光是語言攻擊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的機會，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上去啪啪狠抽芮絲幾個耳光。

    顧雪曼笑着搖了搖頭，花圃里的雪最已被清理乾淨，此時走在平坦路上，她的心情是暢快的。

    「其實我有想過，媽媽當年是不是懷的是一對雙胞胎，而芮絲則是那個被抱回了芮家贍養的孩子。」

    「可是，馬麗娜卻是硬生生的把我的這個幻想打破，她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了我，芮絲絕對是她的親生女兒。」

    「可即便是這樣，我在心裏還是沒辦法對芮絲產生一絲的恨意。」

    「芮澤浩瘋了，馬麗娜死了，媽媽失蹤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與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這幾個人了。」

    顧雪曼嘆了口氣，目光瞥向屋內早已睡着的納蘭蓮香，許久這才繼續道：「如果，如果芮絲真的跟我有關係，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能怎麼做？」

    最後的話，顧雪曼是用帶着哽咽的聲音說出來的。

    想比葉詩語，她才應該是那個最希望芮絲消失的人，可是她有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芮絲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因為那個人很可能是她的親人。

    「小曼。」挽着顧雪曼的手，葉詩語的心頓時心疼起來。

    身後，冷莫言聽着兩人的對話，眸色凝重的無力自撥，輕抿的嘴角里，是不舍也是心痛。

    手裏，花茶的清香提醒着他，他的腳步很快便追了上去。

    「丫頭，小語，喝點花茶吧。」說着，兩杯花茶遞過去後，冷莫言已經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顧雪曼的肩膀上。

    葉詩語隨即找了個藉口，便走到屋裏將納蘭蓮香扶至了客房休息。

    坐在花圃里冷莫言早已準備好的柔軟毛絨凳子上，顧雪曼的頭輕輕靠在冷莫言的肩膀上。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輕輕撫着顧雪曼的臉頰，冷莫言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語說道：「累不累，累就去休息。」

    心，早在第一次遇見顧雪曼的時候，便已經失了方向。

    而當那些話從顧雪曼口中親自說出來的時候，冷莫言才知道，一直以來顧雪曼所承受的壓力遠遠超出了他所預想。

    緊摟着顧雪曼，冷莫言的心無比的後悔。

    為什麼當年的他就沒有多花點心思去追查童年的事情，為什麼他就會那麼貿然的以為芮絲就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女孩。

    「我不累。」靠在冷莫言懷裏，顧雪曼的眼神飄向天空，迎面撲來的雪花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寒冷。

    沒有再說話，她只是靜靜的享受着這屬於兩個人空寂時光。

    飄香的花茶，在她鼻息間環繞，她的心也跟着這漂泊的香味漸漸飄遠，這一片的寧靜將她所有的顧慮徹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