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看一眼，隨後已經拉開了凳子。

    「為什麼會知道我要來？」

    或許是因為媽媽的事情對她造成了衝擊，此時顧雪曼對待顧天明的時候，語氣都是帶着質問。

    電話里，媽媽緊張的語氣讓她的大腦神經早已緊繃，讓她不得不多想。

    眼前再看到顧天明這幅無所謂的模樣時，她直覺上已經認定了一切。

    「作為分公司的負責人，你來找我，這也是十分正常的。」

    顧天明一邊沖泡着茶水，一邊語氣平淡。

    聽起來倒像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你！」

    顧雪曼的聲音再次開口，卻被冷莫言一把制止。

    「顧先生，其實你很清楚我們來這一趟，並不只是公事，公事在電話郵件里隨便就可以搞定，我相信，一個能在短時間內把一間瀕臨破產的公司操作的如此風生水起的顧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吧。」

    冷莫言的聲音不帶感情，話語犀利沒有給顧天明片刻的喘息機會。

    「所以呢？」

    顧天明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冷莫言的話語而停頓。

    顧雪曼沒想到顧天明竟然可以真的這麼雲淡風輕，她眼神緊緊的盯着顧天明，試圖想從他眼神中看到別的不一樣的閃動。

    但凝視許久，她卻沒有任何發現。

    「所以，顧先生是不是可以坦白一些。」

    冷莫言的話語氣並不深沉，但話說出來卻帶着獨有的威信。

    「我一向都很坦白。」

    將茶杯遞到兩人面前之後，顧天明這才抬起頭。

    「我也是賞識小曼的才華，不希望這樣的人才被埋沒，所以才會安排她做分公司的負責人，難道冷少是擔心我會挑撥你們夫妻關係，延伸到商場戰爭嗎？」

    畢竟是混跡商場多年，顧天明的一句話里，所蘊涵的深意帶了好幾層意思。

    「你沒那本事！」

    冷眼看向顧天明，冷莫言眼神閃過一絲寒。

    「既然是這樣，那冷少又何必咄咄逼人？」

    果然是老狐狸！

    聽了顧天明的話，冷莫言深邃的眼神停頓片刻之後，這才輕笑了起來。

    「不知道顧先生這麼些年怎麼一直沒結婚？」拿起茶杯，冷莫言輕抿一口，語氣已經換成了平時聊天時的語氣。

    「找不到合適的，我沒有冷少運氣這麼好，找到了小曼這麼好的女子。」

    顧天明眼神一瞥，已經將視線落在了始終盯着自己沒有轉動的顧雪曼身上。

    「顧總。」一邊說着，顧雪曼已經從脖子上將那兩條交錯在一起的項鍊拿下來，隨即放在掌心上。

    「不知道，做了設計這麼多年的顧總，有沒有見過這條項鍊？」

    手臂慢慢抬起，那個刻在項鍊上的皇字隨後已經展現在了她面前。

    瞬間，一秒鐘的功夫，顧天明眼神中閃過一絲緊皺，但一秒鐘過後，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可能見過吧，但是沒什麼印象。」

    淡漠的語氣，仿佛那一秒鐘的詫異根本不是他一樣。

    「顧總，我……」

    手掌被緊緊捏住，轉頭看去，是冷莫言衝着她輕輕搖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