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腳步，顧雪曼的眼神從最開始的興奮到黯淡。

    她不敢想像，如果馬麗娜一意孤行，不同意她見芮澤浩，她該怎麼辦。

    「馬麗娜不在市。」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顧慮，冷莫言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至於馬麗娜去了哪裏，冷莫言自然不會多說。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芮澤浩所租住的出租屋。

    沒了芮家的光環，此時的芮澤浩無非就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小老頭。

    一身破敗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換過似的，凌亂佈滿頭油的頭髮看起來十分邋遢。

    「怎麼會這樣……」雖然心裏早有心裏準備，但她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心有不忍，顧雪曼的腳步在下一刻已經朝着芮澤浩緩緩而行。

    一步一驚情，越走進芮澤浩，顧雪曼的心就愈發的疼痛起來。

    「那個……」爸爸兩個字卡在喉間，她卻無力喊出聲。

    聽到響聲，芮澤浩回過頭，一眼便看到了朝自己而來的顧雪曼。

    「你來幹什麼？滾！」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芮澤浩哭天喊地的指着顧雪曼，臉上滿是惶恐。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又是這樣，想起第一次她邁入芮家，芮澤浩也是看到她的模樣後發了飆。

    「滾啊，你不是我女兒你不是！」芮澤浩聲嘶力竭指着顧雪曼罵道。

    「我女兒不是長成這樣的，不是的……」說着，芮澤浩腦袋往旁邊一則，整個人便昏睡了過去。

    「大叔。」眼前的芮澤浩將她嚇的不輕，顧雪曼將自己朝着冷莫言又靠了靠。

    手掌慢慢緊握，冷莫言有些後悔今天帶她過來。

    「他怎麼會這樣？」對於芮家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顧雪曼已經有所了解一二，只是芮澤浩落得如此的境界，確實她沒有想過的。

    「自從芮家出事以後，馬麗娜就很少回這裏，雖然我讓冷琨一直關照着這邊的情況，但總歸效果並不明顯。」冷莫言無奈搖頭。

    心微涼，顧雪曼的目光轉向情緒有些崩潰的芮澤浩，這一次她並沒有再說什麼。

    蜷縮在牆角，芮澤浩迷失的雙眼裏沒有聚焦。

    「大叔，我們走吧。」拽過冷莫言的胳膊，顧雪曼的眼角一滴淚水滑過。

    秋風蕭瑟，無人能懂此時她心裏的悲傷和痛苦，原本她以為找了芮澤浩就可以解開一切謎團，卻沒想到……

    風在她身邊吹盪，有寒涼也有心酸。

    冷莫言站在她身邊，一雙手掌將她緊握在掌心。

    「大叔，我不想再繼續查下去了。」如果，調查的代價是這樣，那她寧願不去調查。

    眼神順着樹蔭一路上移，最終落在那一片藍天之下，有候鳥在天空中滑下痕跡，像是劃破天際的驚擾。

    「我聽你的。」並沒有對顧雪曼的話進行任何評價和訴說，冷莫言只是靜靜的看着站在風中的女孩。

    樹蔭婆娑，兩人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不遠處，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似乎閃了一下。

    「顧雪曼，倒也是個有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