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

    封刀老人聞言忍不住愣住了，然後他開始沉思起來，究竟，什麼才是最可怕的？

    是來自於深淵，連半神至尊都無可奈何，甚至有可能隕落的天外邪魔？

    還是說，是那些隱藏在地脈深處，常年沉睡，企圖有一日能夠覆滅整個世界，劃分新的秩序的古老妖魔？

    再或者，是那些大限將至，無望突破，然後變的瘋狂，入了魔道的武道大能？

    就如同近古時代，那傳說之中的吞天魔尊一般，為了突破，意圖吞噬諸位半神至尊？

    不！

    封刀老人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些，雖然可怕，但是都有辦法解決，這些，稱不上是最為可怕的事情。

    那，最為可怕的事情，是什麼呢？

    心中不解，封刀老人看向了莫余，企圖莫余能給他一個答案。

    莫余看着封刀老人這個大限將至的強者渴望的眼神，心中閃過一絲不忍，想了想，莫余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比你聰明的人，還比你還努力！」

    「世界上，更為可怕的事情是，比你天資好的人，比你聰明，還真的比你更努力！」

    「世界上，最最可怕的事情是，比你聰明，比你天資好，還比你家世好的人，也比你更為努力！」

    「說到底，我剛剛的那番話，大多都是激勵他們的罷了，武道修煉猶如逆水行舟，誰有不會拼了命的去修煉呢？所以，努力，人人都有，但是，現實，總是也要認知到的。」

    莫余的話音輕柔，但是他話中的含義，卻令人渾身發冷，心中冰涼一片。

    那些滿懷壯志，神采激昂的考核者們沒有聽到，但是，封刀老人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心中驚悚。

    是啊，自己當初也不過是個資質不上不下的人罷了。

    比自己聰明的人多的是，比自己天資好的人也多的是，比自己家世好的更是無數。

    可是，為什麼，最終就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呢？

    還不是因為自己比別人更努力麼？

    而自己又為什麼會最終放棄成神的希望，燃燒本源也要為了黔靈師尊報仇呢？

    因為，自己雖然比之別人要努力的多，但是，那遠遠不是自己的極限。

    若是每次都堅持到極限，那自己在大劫來臨之前，恐怕早已經成就半神了吧？

    而自己若是成就了半神，黔靈師尊也不會死了，自己，最終也不會落得個這種下場了。

    說到底，一步錯步步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想到這裏，封刀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悲色。

    「修煉之路，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那成神之路呢？」封刀老人自語。

    莫余聞言微微一笑，然後輕嘆一聲，說道：「成神之路更需步步緊逼，全勝無敵，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錯誤，也不能留下任何一場敗績。」

    「容不得一場敗績？」封刀老人聞言渾身一震，然後轉頭看向莫余，問道：「為什麼？」

    莫余想了想，說道：「神靈，和凡人，最大的差別就是點燃神火，而神火需要以什麼去點燃？意志，法力，神魂，缺一不可，若是敗了，那意志便無法承受點燃神火時的考驗，沒有無敵無我的信念，度神劫，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啊！」封刀老人聞言恍然，然後搖頭苦笑：「果然，自古以來，每過數萬年，才會但是一尊半神至尊，原來，還有這麼個因素存在啊！」

    說道這裏，封刀老人忽然轉頭看向莫余，問道：「如此隱秘，是你如何知道的？」

    莫余聞言一愣，心中暗道不好，一時不小心，竟然泄露了些許信息。

    想了想，莫余開口說道：「自然是我師傅告訴我的！」

    「你師尊？」封刀老人驚愕，然後又恢復平靜，笑了笑說道：「也是，唯有出過半神的傳承，才會懂得如何去成就半神。」

    這老頭知道妙法丹尊是神女宗傳人？

    莫余心中有些驚訝，然後又恢復平靜，也是，這老頭都馬上活滿十萬歲了，整個北域，又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搖頭苦笑，莫余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和封刀老人一起催動法力，加速紅色雲氣快速飛行。

    莫余和封刀老人的交流看起來時間挺長的，但是其實不過是區區片刻之間罷了。

    片刻之後，紅色雲氣快速下降，落在了北玄城北方的區域，也就是散修盟的大門之前。

    在散修盟門前，此時，一座高大的石質大門下面，已經站滿了散修盟的人。

    在這些人之中，站在最前面的，是八位看起來威嚴肅穆的中年人，其中，衍天神侯就在其中。

    而在八位中年人之後，則是一群神通秘境的強者，此時，他們正滿臉笑容的看着歸來的莫余等人。

    特別是那八位中年人，看到封刀老人的身影之後，全部都是眼前一亮，然後快速迎了上來。

    這一幕，看的莫余心中羨慕，也就是在前世，莫余才享受過這種待遇。

    要知道，八位中年人，從衍天神侯就能看出來，其他七人肯定是另外的七位神侯。

    整個散修盟，勢力最為強大的八人，全都出來了。

    看着八人急匆匆的過來，封刀老人臉色微變，然後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老頭子只想安享幾年的晚年，不想瑣事纏身，你們都不用說了。」

    八人聞言齊齊露出苦澀的笑容。

    「徒兒衍天，拜見師尊！」

    「徒兒幽魂，拜見師尊！」

    「徒兒八卦，拜見師尊！」

    「徒兒喪魂，拜見師尊！」

    「徒兒戾血，拜見師尊！」

    「徒兒混沌，拜見師尊！」

    「徒兒啟明，拜見師尊！」

    「徒兒陸琦，拜見師尊！」

    八人齊齊鞠躬拜見，這一幕，別說莫余了，就算是八人身後的那些神通秘境們，也都全部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