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謀天下 389 回長安
都弄白純跟李令月意猶未盡的李弘被武媚招致亭中,一邊欣賞着池塘中的蓮花,一邊接過他龍媽親自給他斟好的茶水,某人頓時受寵若驚,連連推脫,說什麼也不敢接那茶杯。
「不不不,您還是先把話說了兒臣再接這杯茶水,您這樣的話,弄的兒臣提心弔膽的,您還是先說事兒。」李弘推讓着龍媽手裏的茶水急急說道。
武媚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先把人家這滿地牡丹花兒的帳結了再說。」
李弘看了看一連憨厚笑容的宋單父,風吹日曬下,老頭兒的樣子與那花匠的形象倒是很貼切。
當下便示意身後的一個宮女領着宋單父前往東宮,找那驚蟄去領賞錢。
看着宋單父離去,武媚好奇的問道:「你也不問問這一地的牡丹花兒多少錢?」
「您還能饒的了我?」李弘這才敢接過龍媽的茶水。
武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李弘,這段時間好像你沒有什麼新詩問世啊,那去年參加詩會,也沒見的你做一新詩,倒是以他人之口,把你一老詩在長安士子間傳開了,今日母后心情不錯,當着這些牡丹花兒,給母后賦詩一如何?」
亭中武媚已經命人擺好了酒菜,母子兩人在慵懶的午後,打算小酌一番,自然,這種慵懶的時間段,有酒便必須有詩才行。
李弘看了看那精緻的酒菜,也不推辭,早就料到了母后會如此要求他,何況,剛才自己已經提前做足了準備,那西王母的故事,也不是隨意說說的。
「好,那您聽好了啊。」李弘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池塘中的蓮花,再看看那牡丹花旁的芍藥,緩緩吟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武媚邊聽邊飲酒,聽到李弘吟完整詩,不由得秀美緊蹙,有些疑惑的說道:「李弘,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詩嗎?怎麼我感覺你所有的詩賦風格各異,很難讓我為你界定一個風格呢?你所有的詩賦細細琢磨,怎麼感覺你李弘像是幾個人組成的似的。」
特麼的,要不是這樣才怪了,這些詩也不是我的啊,東偷一、西搶一,這個時代的挪來一,一百年後的我還能再找一,自然肯定像是人格分裂的人所做了。
「這個……這恐怕就是天才跟庸才的……。」李弘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說我上知一千年,下知一千年,甚至我都知道母后你的命運,或者是本來的命運?
「不行,看到那白純跟李令月了嗎?你再做一。」武媚打斷李弘的自我吹噓,指了指花叢中如兩個仙子般的人兒說道。
「呃……。」李弘不由得頭疼的呻 吟起來,既然母后都開始懷疑自己詩賦的風格了,按說自己就不該在念詩,不然的話念的越多,漏洞就越多。
雖然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抓住自己的把柄,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對此繼續產生懷疑啊。
同樣武媚在心頭生疑之間,更多的是困惑讓她疑問,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兒的人呢,怎麼好像無所不能!
當年三四歲時就天賦異稟,紫微星轉世的說法兒便在長安城流傳,李淳風、袁天罡二人,在自己私下裏被召到當初的太極宮,對李弘進行了各種測算,但最後卻是八個字:「雲霧繚繞、天機難窺。」
對於李弘的賦詩天賦,一直以來,武媚認為是崇文館有人暗地裏幫他作詩,不然的話,不可能一個人可以作出這麼多風格迥異的詩詞來,而且每一都是極佳的詩賦,說流傳千古都不足為過的。
李弘皺着眉頭,此刻揣摩龍媽的心理沒有一點兒用處,往後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少作詩,甚至是不作詩,包括那些太乙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都不應該再有意識的推進,都應該交給大唐的工匠,讓他們憑藉自己的智慧,在其中慢慢摸索才是。
正所謂大智若愚,自己如今應該掩藏鋒芒,讓自己看起來與常人一般無二才是,畢竟,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更進一步,那麼就必須掩去非凡的一面,讓他人來出光芒。
「快點兒作詩。」武媚敲敲眼前的桌子催促道。
「哦哦哦,兒臣又不是能夠出口成章,賦詩不也得想想嘛。」李弘不滿的白了他龍媽一眼,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便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