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還以為，雖然程大哥你喜歡甜甜，對我多少也有一點點的喜歡，原來……那你每次到醫院看望我爸爸，其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甜甜？」

    看着程俊楠點頭，顧云云面色煞白，甚至踉蹌着倒退了兩步。

    程俊楠的神色，沒有半點兒變化，甚至一向憐香惜玉的他，在這個時候，非常冷酷果斷。

    顧云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程俊楠也沒說話，低垂下眉眼，看了一眼顧云云擱在他辦公桌上的咖啡，並未喝。

    顧云云遭受巨大打擊，而是被程俊楠這樣直接打臉，雖然覺得狼狽尷尬至極，可想着已經走到這一步，已經花了那麼多心血，甚至成功或許就在眼前，她怎麼也不願放棄。

    苦澀悲涼地笑了笑，顧云云的視線落到那杯咖啡上，略顯嫵媚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光。

    「因為不喜歡我，所以就連我泡的咖啡，都吝嗇的不想嘗一口？如果是甜甜給您泡的，相信您早就親手接過，慢慢品嘗了吧？」

    「哪怕，她根本不懂怎麼泡咖啡！」

    看着神色落寞又悲涼的顧云云，程俊楠神色淡淡地點頭。

    「如果她不會泡，我會教她如何泡，但是也要看看她是否對泡咖啡有興趣！」

    顧云云：「……」

    嫵媚的眼睛因為程俊楠毫不掩飾對穆甜甜的寵愛再次遭受打擊，心底像是被刀子插了千百次，早已經千瘡百孔，面目全非。

    可顧云云發現，越是這樣，她居然越冷靜。

    之前因為知道程俊楠喜歡穆甜甜時的那種想要爆發的歇斯底里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

    輕輕一笑，顧云云滿臉自嘲的神色，像是在喃喃自語。

    「也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是我一廂情願地一直喜歡着你，為了你到了海天娛樂，想着離你近一些，再近一些！」

    「這樣，我就能盼着，每天都能看到你，哪怕是遠遠的一眼我都覺得滿心滿眼的甜蜜幸福。」

    「呵……很可笑是不是？我也覺得很可笑，這一點兒都不像以前的我，一點都不像。」

    看着神色有些飄忽的顧云云，程俊楠皺了皺眉，想要說話時，顧云云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像是根本忽視了他，在喃喃自語地說着這麼久以來她對他的仰慕歡喜之情。

    顧云云直白露骨的表白，讓程俊楠的眉頭越皺越緊，以往也遇到過大聲說喜歡他的女人，還有各種投懷送抱的，可是沒有哪一個，像顧云云這樣能夠在他面前這樣喃喃自語不斷地說着仰慕喜歡他的話。

    程俊楠聽得有些煩躁，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那種苦澀的滋味一點點從舌尖暈染開，像是一滴濃墨掉在了宣紙上，慢慢地侵染着整個味蕾。

    這種苦澀的滋味，像極了他知道穆甜甜和柏沉堯已經登記領證消息時心底泛出的那種感覺，只覺得滿心滿眼，像是掉進了檸檬汁里，讓他酸到牙疼胃疼，整個骨頭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