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善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巾，遞給她：「能耐，有什麼好哭的？」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看你在這裏耍能耐？一點本事都沒有，就知道跟我能！」

    孤獨善護犢心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懷裏一壓，將她狼狽的腦袋壓在胸前，免得被別人看見丟人現眼更是心軟的下意識舉動，不知道如何安慰？

    電話里，南重樓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傳出來：「笙情？笙情？怎麼不說話？」

    南笙情吸了一下鼻子，明明已經調整得有些好轉的情緒，因為孤獨善的胸膛，因為父親的聲音，方才做出的努力猶如高樓倒塌，很努力，眼淚卻受不住。

    不知道怎麼的，不自覺間忽然就變得矯情起來，她渴望生命里兩個重要的男人替她撐腰，而不是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孤獨善聲音放軟了很多：「別哭了，把眼淚收住。」

    南笙情點點頭，推開了他的胸膛，拿着方巾擦掉眼淚：「我不是因為被欺負才哭。」只是受不了忽然有了關心，她將手機再次免提：「爸爸，我在療養院，奶奶和秦阿姨，還有小瑋也在。」

    此話一出，南重樓就猜到了什麼，可惜他遠水解不了近火：「你把電話給你奶奶。」

    「不必了！」老太太一聲呵斥：「重樓，媽今天把話放這裏，你必須給小瑋一個名正言順的合法身份，否則我將來沒臉去見你死去的父親，你若是不答應和樂菱離婚，我一頭撞死，去你父親那裏負荊請罪，省得你嫌棄我這個糟老太婆多事，我知道你現在根本不把媽媽放在心上，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南重樓聲音很不好聽：「媽，你不要再鬧了！」

    「我鬧？你現在果然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你就知道那個呆滯的女人，你心裏根本沒有瑤之和小瑋！」

    「媽，別這麼說。」秦瑤之走過來，扶着老太太，通情達理的說：「我相信重樓不會這麼讓人心寒。重樓，我和媽真不是來鬧的，只是聽說樂菱醒了，所以來看看她，沒想到鬧得這麼不愉快。其實我就是想來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忙的，畢竟你要上班，恐怕照顧不過來。我都打算好了，以後我們一起照顧樂菱，一家和和睦睦的……」

    老太太道：「你聽聽，你自己聽聽，瑤之多懂事！她不但給你生了個兒子，還這麼大度，這種媳婦，但凡眼睛沒瞎，都知道該怎麼選。」

    「老太太，我掐指一算，你命里沒有孫子運。」孤獨善眯眼，垂首看了她一眼。

    忽然的插話，讓老太太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同樣面色難看的還有秦瑤之，疾言厲色：「你這小伙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孤獨善一笑：「字面意思。」

    孤獨善一個眼神瞥了眼小瑋，對南笙情笑說：「這是你弟弟？我怎麼瞧着和你一點都不像？有沒有做過親子鑑定」

    南笙情也懵了，孤獨善這話是什麼意思？「做……好像做過……」

    她記得她爸和奶奶提議做過，她爸也不是那麼草率的人。

    孤獨善漂亮的眼睛魅惑的閃了兩下，玩趣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是拿你的樣本和你爸爸的樣本去做的，根本就是造假，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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