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魔鏡魔鏡 第一滴血_頁2
與你詳談甚歡,你覺得心高氣傲的領主們會真的允許一個平民爬到他們頭上?」埃莉諾把握住對方那一瞬的動搖,連連追問,「克洛維陛下會容忍姐姐名下的產業被一個無名小子奪走?」
克勞德的神情立即危險起來。
埃莉諾沒有就此收聲,反而以愈加刻薄的言辭激怒他:「別忘了還有北洛林和南烏爾姆,我親愛的克勞德大人。只要我被囚禁的消息傳出去,他們也會立即出兵。噢還有南洛林的古拉一族,我剛與他們達成和議,難保他們不會見機來撈一筆」
「夠了!給我閉嘴!不要叫我大人!」
「惱羞成怒了?承認吧,克勞德大人,您根本沒想那麼多。您能做的也就只有看穿我不上枱面的伎倆,為自己的一點小發現沾沾自喜。殺死了羅伯特一切就大功告成?想取代他的領主肯定不止一位,怎麼都輪不到」
盛怒之下,克勞德扼住了埃莉諾的咽喉。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他會掐死她。
這樣也不壞。她本能地掙扎,張口吸氣,意識卻懈怠,樂得一切就這麼草草結束。假如阿默斯會允許她這麼死去的話。
但克勞德驟然放開了她。他蒼白的臉頰上騰着兩抹駭人的紅暈,眼神也亮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幽幽地盯着埃莉諾,半晌才低低一聲笑:「那又怎麼樣?」
埃莉諾沒能理解對方話中深意。
「之前靠近你的男人有沒有說過?你身上有種令人發狂魅力,那甚至可以說是魔鬼的力量,讓我明知是你的陷阱還是任你擺佈,甚至」克勞德嗓音低啞,「甚至漏算了不該遺漏的東西。但很奇怪,雖然現在你依舊很迷人,那種魔力卻消失不見了」
埃莉諾全身一顫。
「如果說之前我是你的奴隸,現在我才是主人。你的自由、你的身體都在我掌控之中,即便我親手殺了你,我也不會感到可惜。在被大人物們碾碎前,我會先毀了你。」
克勞德露出堪稱迷人的微笑,「在共赴冥河彼岸前,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埃莉諾。如果你想活得再長一些,就請你好好地祈求我、取悅我。首先,給我個吻吧。」
埃莉諾深呼吸,緩緩向床頭上靠,傲慢地揚起眉毛:「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去拿,您是忍太久以至於忘了這道理?」她眯了眯眼,嘲弄地粲然而笑:「還是說克勞德大人,到了這地步,您還是不敢?」
「我再重複一遍,不要再叫我克勞德大人。」
「為什麼不?」埃莉諾柔聲問,「之前也是這樣,每次我叫您大人,您都誠惶誠恐。這是謙卑?謹慎?又或者僅僅是自卑而已?」
克勞德臉上瞬間斂去了所有的神情,淡藍的眼珠如玻璃般森然空洞。
一陣寒意攀上埃莉諾的背脊,她卻沒有就此收手:「我終於看透您了,您嫉妒羅伯特,您在他面前自慚形穢,您想成為他,卻知道這不可能。您將這一切歸咎於出身,但我可以斷言,這與血統無關。」
黑髮男人的瞳孔猛地擴張。
埃莉諾每用一次敬語,他的嘴唇就咬得越緊。
「您沒有居於人上的自信,所以剛才會被我輕而易舉地激怒,」埃莉諾垂眸笑了笑,「如果是羅伯特,哪怕鄰國群起而攻之,他也不會有絲毫動搖吧。這與他是否是科林西亞公爵無關,不如說,正是他的自信令附庸甘心追隨他。而您即便有他一樣高貴的血脈,也依舊不可能成為他。」
她放鬆地倚在床頭,向克勞德勾了勾手指:「口口聲聲說要佔有我、用孩子束縛住我,您卻什麼都沒做,您真的有那樣的膽量?只要想到我身體裏流着一半帝國皇族神聖的血脈,您是不是就嚇得渾身冰冷、動彈不得了?」
克勞德呼吸急促,牙關緊咬,那眼神比毒蛇的凝視更可怖。
「現在的皇帝陛下安東尼斯是我的表親,」埃莉諾慢條斯理地將紅髮攏成一束,似笑非笑,「不瞞你說,我和他還有過婚約。能擁有皇帝曾經的未婚妻,怎麼樣?夠不夠誘人?還是說,這對您來說太刺激了?克、勞、德、大人?」
克勞德渾身都在打顫。他後退一步,忽地箭步衝來,將埃莉諾向下一拽便撲上去。
「我要我要把你」斷續的音節從男人的牙縫中擠出,滲透着顫抖的怒意,「你看着我你看着」
埃莉諾依然在微笑,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克勞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