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小官下凡記 第四百二十九章:王典卿夜班問吳師
囬城令邁着沉重的步伐,在侍從的攙扶之下,躬身進了小嬌,他只想趕緊離開這裏,他覺得王之正這個大營,瀰漫着一種魔窟的感覺。
王典卿是個讀書人,從小衣食無憂,沒有操過心,當官以後,處處不順,特別是來到囬城這一年多,幾乎沒有消停過,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遇到王之正和他手下那群人,只覺得秀才遇到兵,簡直是沒有辦法正常溝通!
回到縣衙,他只覺得心煩意亂,現在兼職成了夾在燈箱的老鼠,怎麼做都不是!
他躲在書房裏,把門鎖上,一個人躺在太師椅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唉聲嘆氣。
這時候,一個穿着粗布灰衣,留着山羊鬍須的老先生,端着銅煙鍋走了進來。
老先生背着手,站在王典卿不遠處,嘆息一聲說道:「看來這次成行,王之正對您呲出獠牙了?」
「豈止是呲出獠牙,還強迫我殺了一個俘虜!」王典卿委屈地說道:「我長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他讓我殺了人!」
老先生背着手說道:「殺人,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年輕時也曾殺過人,至今都如同夢魘啊……不過沒事,畢竟殺得是俘虜,那俘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爺不必過於苛責自己!」
王典卿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然後背着手在室內踱步,事兒激動,時而不安:「先生教我!」
突然,王典卿衝着師爺躬身恭恭敬敬拜到:「先生與我,亦師亦友,這次真是遇到難題了,王之正讓我建商稅司,並且打算在囬城長期駐紮起來,準備讓我輕囬城縣之力,收商稅來養他的兵馬!你看看,古文典大人猜錯了吧?」
師爺突然轉過身盯住了王典卿,眼眸子轉了轉,然後伸出手把他扶起來:「大人快快請起,這件事也確實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如果說王之正在囬城長期駐紮,說明他對金陵城勝券在握,他有把握即使他不在金陵,金陵也不會出亂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重新做選擇了!」
說吧,他轉身走到窗邊,盯着窗外那輪潔白明月,陷入沉思。
王典卿現在他身後問道:「吳先生。你覺得,這場戰鬥,王之正會斗過古文典?您別忘了,現在金陵十三州府的官僚可都是金陵黨,都是古文典的嫡系,王之正雖然在金陵城勢力大,可是他現在畢竟只能控制金陵城,不能掌控整個南直隸!」
吳先生呵呵一笑,轉過身說道:「大人。您看待問題不應該這樣看,您要看到問題的背後,現在王之正的身後站着的是皇上,古文典身後站着的是內閣!實際上這次明爭暗鬥是,內閣閣老們,或者說東林黨們跟皇上之間都爭鬥!」
吳先生話音剛落,王典卿就大吃一驚問道:「不會吧,竟是跟皇上的爭鬥?這麼說,如果我們站在王之正這裏,就等於跟內閣東林黨作對,如果站在古文典這裏,就等於跟皇上作對!這麼說,我們站在站隊就更重要了,如果站隊站錯了難免會有殺身之禍呀!」
吳先生擺擺手說道:「大人,你這個分析,大差不差,這些天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分析研究,我發現這件事情很複雜,說白了就是一場龍虎鬥!」
王典卿急忙問道:「吳先生,我覺得還是應該站在古文典這邊!您想想,內閣閣老門,個個都是老謀深算,城府頗深,王之正和皇上這一派,雖然很有衝勁很有膽魄但畢竟一來皇上年輕,手下也只有王之正這麼一員大將,所以我覺得如果真的比下去,可能要下古文典會吃虧,但是最終贏得一定是古文典!」
吳先生盯着王典卿幽幽的說道:「這種事情與賭博何其相似,賭贏了,一切安好,賭輸了,掉腦袋,豁出去身家性命!但是我們不能豪賭,因為我們輸不起!你剛才說,皇上手下只有王之正一員大將,我可以告訴你,皇上手下的能臣覺得只有王之正一人,你看看,蔣鼐,阮大鋮,毛一鷺,申紹先,黃宗羲這群人,都是跟隨皇上從蕃邸里出來的,再看看軍事方面,從三邊總督楊鶴,到新提拔起來的洪承疇,可謂是賬下人才濟濟。再則,皇上雖然年輕,但是卻代表着天下大義,群臣對皇上有再多不滿,說句不好聽的,真的一紙賜死詔書發下來,哪個臣聊敢不謝罪自殺?」
吳先生這一句話,說的王典卿不禁脊背發涼:「那該怎麼辦?先生的意思是,投靠王之正?可是投靠王之正,我們很可能會成為古文典第一個要除掉的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