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李閒將聞人韶、許望聞扔到山洞裏後,轉身離去。
他的隔離咒乃是由金丹巔峰修為修士畫出,非有同等修為之人不可破開。
儘管李閒聽聞人韶說有同門就在附近,但要打破隔離咒,找到他二人,也要花些功夫。便讓這兩個尚不能辟穀的小輩在這裏挨幾天餓,吃吃苦頭,知道招惹前輩是何等下場。
他對着山洞哼的一聲,不敢像臨子初他們御劍飛行。
然而剛走了沒有幾步,西方有磅礴靈壓威懾過來。
李閒大驚,以為是苦終宗的師兄尋來,嚇得呆了。
但他很快發現這靈壓是由一個元嬰修士散發出來,不可能是苦終宗的弟子。苦終宗護宗九番隊,向來喜歡以番隊為列,一同外出任務,極少獨來獨往。
李閒微微鬆了口氣,抬頭一看,便見一個長耳白須修士,踏劍而來。
李閒見到此人,面色微不可見的僵了僵,但很快恢復原狀,上前迎了幾步,道:
「如威老祖,什麼樣的仙風,把您給……」
話音未落,被稱為如威老祖的長耳白須修士,忽然抬腳,用力踹了李閒的肚子,將他踹出老遠。
李閒啊了一聲,重重摔到山上,山石滾落。
孫如威道:「方才我觀此處有異樣,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靈壓,連忙趕來,為何見到你這小子?」
原來,這孫如威,是擎天之柱的散修搶匪。
他性情暴戾,喜怒無常,心狠手辣。
不僅搶劫新來的年輕修士,甚至還會搶劫比孫如威修為低下的潛匪修士。
真可謂一視同仁。
說起來,若不是孫如威在李閒衝擊元嬰的關鍵時刻勒索,他也不會至今仍不能結嬰。
所以,李閒見到這孫如威,實是敢怒不敢言,十分厭惡。
孫如威雙眼如電,走到李閒面前,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問:「說,方才有誰在這裏?」
這一腳,把李閒踩得氣悶欲嘔。他忙喊:「老祖饒命,我說,我都說。」
孫如威又碾了兩下,才將腳收回。
李閒心中破口大罵,爬起身後,緩緩將臨子初的事情講了。
孫如威聽得認真,時不時問上兩句,然後搖搖頭,道:「不對,不是寒龍臥雪,而是另外一種感覺……讓我這種御獸修士……」
話未說完,孫如威拉住李閒衣領,將他扯來,道:「那臨子初去了哪裏?你隨我同去。」
「老祖,他們向東到九曲八關。小人還有事,不……」
「莫說廢話!」
「是,是,」李閒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那老祖能不能鬆開手?我跟你走便是。」
孫如威仿若無聞,繼續扯着李閒頸後的衣領。
便如方才李閒扯着聞人韶、許望聞。
李閒心中暗嘆,這業報來得好快!
這邊卻說。
臨子初三人借聞人韶的幫助,離開那裏後,匆匆裹上傷口。御劍朝東,不敢有絲毫停留。
這一次,算他們走運,遇到的是原本是苦終宗弟子的潛匪修士,言行舉止多有分寸。要真是碰到孫如威那般亡命徒的散修,臨子初幾人絕不能這樣輕易離開。
因此三人奮力前行,以圖早日到達九曲八關,免得再碰到潛匪修士。
千晴頭痛惡疾屬於那種來也突然,去也突然的,方才痛得他發狂,這會兒卻又像沒事人一樣。
他摟着臨子初的腰,站在寒鼠劍上,側頭去看張人致。
便見他用手捂着肩膀,佝僂着腰,顯然傷口極痛,連御劍都十分勉強。
千晴湊到臨子初耳邊,問:「大哥,還有多遠才能到『九曲八關』?」
臨子初搖搖頭,沉聲道:「自御劍起算,早已向東行過百里,卻不知為何沒有見到『九曲八關』。」
張人致虛弱道:「莫不是錯過了……」
「不知。」臨子初眉端緊蹙,望向天際。
此時夕陽西下,恐怕不過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黑夜的擎天之柱,若修為不到元嬰,不能在萬蚊王下逃生,便連潛匪修士都不會再夜間出動。夜中的第二階段山體,自然變成沼澤蚊王的地盤了。
千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