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回到病房裏的時候，英子莘還坐在病床上，保持着他們離開時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連眼神都是。

    他一直盯着門口。

    直到子菁坐到他的旁邊。

    姐弟倆一時半會兒誰都沒說話。

    過了好久，等子菁準備在旁邊床鋪睡上的時候，英子莘才突然開口：「你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

    子菁沉默了兩秒，才答道：「因為還沒有到必須告訴你的地步。」

    「這麼說，也只是剛剛在一起的，對吧？」英子莘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子菁。

    「也不是。」子菁理着被子，「其實算起來已經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確定了彼此一定要在一起的決心。」

    如果從朝露酒店那個錯誤的夜晚算起來的話，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短了。

    「一定要在一起的，決心。」英子莘緩緩地重複道，「為什麼？你很愛他？」

    「對。」這一次英子菁也看向了英子莘，「你有意見？」

    英子莘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我有意見，我有意見這還需要問嗎？我以為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我有意見。」

    「噓，」子菁豎起手指，「小聲點，別人還在睡覺呢。」

    英子莘便稍微收斂了一點點：「你看上他什麼了？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到底哪隻眼睛瞎了，才把他給看上了。」

    子菁：「……長得帥，對我好，又有錢，夠不夠？」

    「姐！」英子莘的聲音又提高了，然後又努力壓着，「你醒一醒吧，那麼優秀的男人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啊，像你這種，長得也一般般，身材也不怎麼好，性格又糟糕，家裏窮，沒本事……你說說，稍微好一點的男人，誰願意找你？」

    英子菁……

    哦，原來她這人又丑又挫又討厭啊。

    真是無言以對了。

    見她無話，英子莘又繼續：「這個男人，你也看到了，長這個風騷的樣子，別說有錢了，就是沒錢，也找什麼富婆，找什麼有錢人家小姐，找不到嗎？為什麼要找你，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大概就是他的眼睛瞎了吧。」子菁自覺已經無法和英子莘交流了。

    他的腦電波跟她真不在一個頻率。

    英子莘還在喋喋不休：「不管你們倆誰的眼睛瞎了，總而言之都是有人是不正常的。這段感情根本就是錯誤的。姐，你現在肯定還在熱戀期，腦子不清楚，但是我旁觀者清，我看得出來，這男的對你絕不是真心的，他最多就是玩玩你，玩過就算了。」

    「那就算了唄。」子菁表示自己困了，不想和着傢伙囉嗦了，「真要玩得過，證明就那點緣分，我不強求。」

    「可是你是女人啊。你可以假裝瀟灑，但你還是吃虧的那個人，這個社會對於殘花敗柳是有偏見的，脫掉的衣服，哪兒有那麼容易穿回來？」英子莘滔滔不絕，「你的時間，你的青春，你的感情就要浪費在一個渣男身上？姐，你能不能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