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雪團和西澤爾還沒過去，亦然便急切的從樹幹後面跑了出來，一路跌跌撞撞的奮力追趕着。

    「咦？」西澤爾連碎碎冰都忘了吃，好奇的看着他。

    趙秋絮帶着知樂離開了，亦然看到之後，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小小的身子，跑得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摔倒一般。

    他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急切，眼神是那麼的焦急。

    看着趙秋絮帶着知樂，離他越來越遠，亦然焦急而慌張，再也顧不上躲藏了，他只想要離媽媽近一點。

    離姐姐近一點。

    他跑得氣喘吁吁，淚水啪嗒啪嗒的直掉，怯怯的喊，「媽媽……」

    知樂停下腳步，「媽媽。」

    「怎麼了知樂？」趙秋絮低頭，看着突然不走了的知樂。

    知樂好像聽到了亦然的聲音，她又突然想起媽媽不許她見亦然，她垂下眼帘，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走吧。」趙秋絮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亦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奮力追趕着，「……媽媽不要走。」

    這一次，不僅是知樂，就連趙秋絮都聽到了。

    那熟悉的聲音，她不會聽錯。

    頓住腳步，她轉頭看向身後。

    果然看到了那道小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追來。

    一邊跑，一邊抹着眼淚。

    看到這一幕，令人倍感心酸。

    「是亦然！」知樂驚訝的叫了一聲。

    就要靠近了，亦然卻突然停下腳步，他怯生生的站在原地，不敢向前靠近，哭得紅紅的雙眼，隔着一層朦朧的淚水，就這麼可憐兮兮的望着她。

    趙秋絮不知道是誰帶他來學校的，更不知道帶他來學校的那個人，究竟懷有怎樣的目的。

    她站在原地，牽着知樂的手，愈發收緊。

    「媽媽，知樂疼。」

    知樂痛呼出聲，拉回了趙秋絮的思緒。

    她抱歉的鬆開手，腦袋感到愈發的昏沉了，「抱歉知樂，媽媽不是故意的。」

    亦然委屈的抹眼淚，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姐姐。」

    知樂看看亦然，又仰頭看看趙秋絮，她紅着眼眶，「媽媽，知樂想去看看亦然，可以嗎？」

    可以嗎？

    趙秋絮也在心裏問自己，可以嗎？

    可以過去看看他嗎？

    即便知道有人把他帶到這，或許別有用心。

    可看到他哭得這麼可憐，那小小的身體裏，究竟藏有多少淚水。

    知樂兩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呢？

    她能靠在她懷裏，撒嬌着要抱抱，要親親，晚上還要跟她一起睡覺。

    在她給她講睡前故事的時候，她還會挑剔的說她講的故事不好，小叔叔講的故事好。

    在看看對面的亦然……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無助的站在那，一手抹着眼淚，明明想要上前靠近她，卻又深怕惹得她生氣的惶恐不安，真令人心疼。

    「媽媽……」

    知樂也哭了，小小聲的叫着她。

    「走吧。」趙秋絮牽着她的手，向着亦然走去。

    亦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知樂抱了抱他，他才回過神來。

    眨了眨眼，把眼眶裏的淚水眨掉。

    「亦然，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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