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夜綾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了這三個字，木然的呆立在那裏沒了反應。仿佛一個沒人拉扯的木偶，看不出半點生機。

    赤風看着臉色發白呆立不動的夜綾，心疼的將她拉近了懷裏，着急的問道：「怎麼了？說出來讓為夫幫你分析分析。」

    「難怪他們都不喜歡我，難怪爹爹寧願選擇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難怪娘親不讓我在人前露出翅膀。呵呵呵！是因為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吧！」夜綾的眼中完全失去了神采，木然的目光之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無意識的將心中所想的都說了出來，可還是讓人感覺現在的她和木偶無異。

    而她也是真的心碎了，失去了支撐下去的能量。之前她師傅失蹤帶給了她很大的傷痛，但至少還有個刺客聯盟支撐着她。為了讓師傅回來之後能看到一個更好的刺客聯盟，她必須學會堅強。

    之前夜馨當眾羞辱她、夜家主要將她許給青雲宗七長老那個老頭時，至少還有恨忘不了。讓她想過的更好，證明自己的價值，讓那些欺辱過她的人後悔。

    但現在她還剩下了什麼？什麼都沒有了！親人可能不是親人，師傅可能就是幕後的策劃者。一切都變了，變得太快太突然。

    夜綾一想到父親不信任的眼神，母親命令她下跪的言行，師傅處處對她有所隱瞞的舉止，還有刺殺夜綾的那名黑衣刺客，和在秘境之中屢次遭到的埋伏。夜綾的心瞬間破碎，失去了支撐她走下去的力量。

    「不要胡思亂想！他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親人！」赤風緊緊地盯着夜綾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漸漸破碎的生機，加重了語氣吼道。他只希望，她還能聽的進去。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才能說服她，讓她恢復生存下去的意念。

    「他們要是我的親人，那為什麼哥哥沒有翅膀？」夜綾仿佛聽到了赤風說的，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吼了一句，然後低下頭沒了聲音。落寞蕭索的樣子早已失去了她遺世而獨立的姿態，仿佛是被人拋棄在了另一個世界。那裏只有黑暗，雜草無數、荊刺遍地。

    「你怎麼知道你哥哥沒有翅膀？你看過他的背嗎？」赤風聽到她的話，知道他究竟在痛苦什麼了，果斷的拋出了幾個問題。其實他也是在賭，他賭夜綾並沒有見過夜晟的背。只要她沒見過，後面就容易解決了。大不了等碰到夜晟的時候，讓他多穿幾件衣服，把他的背藏嚴實了。

    「可要是哥哥也有翅膀，這事又怎麼可能不會被傳開？」夜綾聽到赤風這麼說，臉上的神色瞬間恢復一點，但還是不敢輕易的相信他說的話。

    「就不可以是你的家人不讓他在人前使用翅膀？」赤風看到夜綾又恢復了一點的神色，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只要他一直不再人前展現出翅膀，別人也就看不到，對吧？」

    夜綾想了一想，覺得赤風說的有理。可是心裏還是感覺又哪裏不對勁。皺着眉頭，思索了起來。

    赤風看到她這麼認真的去思考，心知不好，趕緊說話打斷她的思緒：「還是你認為為夫說的不對？那你告訴為夫，有着天才之稱的夜元燁有一個天才的兒子，怎麼會還有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女兒」

    赤風邪笑着看着夜綾，心裏很明白她不會現在就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但至少這樣可以暫時的拉開夜綾的思緒。只要夜綾不一直盯着這個問題，等之後見到夜晟時，自然有辦法讓夜綾相信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也必須是真的！赤風在心中暗暗咬牙，心裏卻想到了夜晟阻止他和夜綾在一起的事，突然感覺他對夜綾的關懷已經超出了兄妹之情了。這也讓赤風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夜綾並不知道赤風在想什麼，她只是看到赤風微皺的眉宇，還以為他生氣了。默默地低下了頭，不言不語。心裏卻在小聲的向他道歉：原諒我沒有告訴你真相，我現在真的還不能說。說了，你應該會恨我吧？那樣你就不會帶我進妖皇宮了，我的計劃也就完全失敗了。

    相公，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等哪天事情過去了，親自告訴你所有的真相。就算到了那時，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我也甘願忍受。可是，現在不行，真的不行！

    陷入思緒中的夜綾，突然感覺到赤風抱着她的力道緊了緊。疑惑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希望自己在一個不小心將赤風惹怒。

    赤風看到夜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