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生梟 第一五三零章 遺書
「她死了?」
楚歡驟然勒住馬,扭過頭去,在他身邊的,乃是越州知州公孫楚,公孫楚微微頷首,點頭道:「從北山那邊過來的消息,北山總督府一片火海,等到附近的人趕到的時候,總督府已經燒毀了大半,肖煥章的靈柩到了時日,卻並沒有出殯,而是停靈在府中,也是被大火燒毀。!ybdu!」
楚歡抬頭望天,天近黃昏,天邊還有雲彩漂浮。
「在此之前,那位肖夫人將總督府的下人全都打發了出去,每人都分發了安家費。」公孫楚緩緩道:「事發過後,在總督府里一共找尋到了三具殘骸,其中一具是肖煥章的,另外兩具經過鑑定,一具便是那位肖夫人,還有一具,乃是辭修。」
楚歡皺起眉頭,道:「她送來密信之時,我倒是有過懷疑,還以為這女人要玩什麼花樣,她和羅定西聯手,除掉了肖煥章,嫁禍於肖恆,又突然來信,說是羅定西要偷襲朔泉,而那個叫辭修的將會背叛羅定西,助我們除掉羅定西……!」
「辭修也是派人與我們有過聯絡。」公孫楚道:「當時下官也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鬼,只不過既然有了這個消息,咱們自然要小心謹慎,所以事先在城中設下了埋伏,以不變應萬變,誰知道肖夫人所言竟然分毫不差,羅定西當真是率人從鷹巢澗進入我西關,出其不意襲擊朔泉……楚督,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那位肖夫人暗中通信,咱們都不知道鷹巢澗的存在,羅定西趁着你出征在前線,背後偷襲,很有可能真的被他得逞,如果是那樣……!」眼中顯出後怕之色:「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楚歡微微頷首,皺眉道:「本督不明白,她既然與羅定西合夥除掉了肖煥章,又為何要與辭修聯手除掉羅定西?她為何會將如此隱秘的軍情告知於我們?」
公孫楚嘆道:「下官也弄不清楚,既然與辭修聯手背叛了羅定西,卻為何又要和辭修於烈火之中?楚督,那邊對屍體進行過檢查,辭修在被燒死之前,似乎終了某中毒……!」
楚歡道:「是了,如果不出意外,肖夫人早就存了除掉辭修之心,辭修也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之一。她火燒總督府,辭修當然不會坐等燒死,定然是事先中了肖夫人的毒,這才無法逃脫,一同葬身火海之中……!」眉宇間顯出疑惑之色,對其中的緣由好生費解。
公孫楚忽然記起什麼,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從馬上呈給楚歡,「楚督,這是肖夫人死後,有一人送來的信函,本是要交給楚督,楚督在前線,所以下官暫且收起,準備派人送往前線,只是前線傳來消息,楚督要班師回朔泉,下官便沒有派人送去,等楚督回來再呈上來。」
「哦?」楚歡接過信函,「什麼時候送來的?」
「已經有數日。」公孫楚道:「應該是肖夫人之前,安排人送過來。」
楚歡當下拆開信函,騎在馬上,細細看了一遍,他的眉頭皺起,看完之後,將信函摺疊好,放進懷中,長嘆一聲。
「楚督,為何嘆氣?」
楚歡不無感慨道:「本督現在明白緣由了,她雖然信中沒有說,但是本督已經猜到了。」
「楚督的意思是?」
「她在信里,只說了兩件事情。」楚歡輕聲道:「這第一樁事情,是希望本督派人將她的遺骸送往她的家鄉安葬,上面寫明了具體地址,那裏有一顆百年古樹,古樹之下已經有了一座墳塋,他希望本督派人將她的遺骨安葬到那墳塋邊上。」
「墳塋?」
楚歡嘆道:「如果本督沒有猜錯,這位肖夫人,只怕早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座墳塋里埋葬的,或許就是她那位心上人……她既然死後要葬在那墳塋邊上,可見一直沒有忘記那人……或許這樣可以解釋,她為何會對其他男人殘酷無情了。」
「我們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那墳塋里埋葬的到底是誰。」公孫楚道:「如此一來,或許能知道許多真相。」
「不必了。」楚歡搖頭道:「或許她並不希望有些事情被人知曉……無論怎樣說,她對我們都有大功,而且……她在信中還交代了另一樁事情。」
「大人是指?」
「肖家父子在北山多年,橫徵暴斂,斂財如命,這些年他們在北山盤剝的財產,數目龐大,所以他們父子秘密修建了一處地下金庫。」楚歡嘆道:「地下金庫修建的十分隱秘,按照肖夫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