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222.二二
此方時間碎片, 您已誤入其中。請安心等候歸彥扛着胡天來解鎖…… 「洗乾淨。」沈掌柜將胡天丟在了水缸邊, 到底扔了套短打布衣給胡天。
給東西時, 沈掌柜拿着算盤記了好大一筆賬, 留待胡天日後慢慢還。
算完又警告:「別想跑,否則要你好看!」
如此沈掌柜總算心滿意足,負手離去。
胡天目送這老頭進後屋,翻了個白眼。想跑也要挑時候,黑燈瞎火沒個路,不如歇一夜。
胡天打定主意, 摸黑兒把自己洗淨晾乾,廢了一番功夫穿好衣服。精力不濟,在水缸邊躺平。
夜涼如水, 蛙鳴陣陣,頭頂星空裂開一條縫。上玄月悄然挪動到裂縫邊緣,驟然不見。片刻後,又出現在裂縫另一邊。
胡天攤開四肢看了許久,閉上眼,默默數起心跳。
沒有定身咒可用,保持僵直卻不是難事。
胡天躺了片刻,無師自通, 將心神向左手中指牽引。驟然恍神,再睜眼, 眼前一對公羊角。
蝰魯鬆了口氣:「可算來了。」
胡天感嘆:「可累死我了。」
胡天看了看自己, 此時依舊只有五感而無軀殼。再看了看四周, 和離去時並無兩樣。
牆面的斗櫥,兩個抽屜保持原狀。蝰魯跪坐在下層的抽屜邊。正中的抽屜依舊拉開。
胡天掃一眼正中抽屜,收回目光。時間緊迫,他還有一堆問題沒弄明白:「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我為什麼會變成……我現在的身體名字叫榮枯,對吧黑蛋?」
蝰魯額頭青筋一動,點了頭。
胡天繼續:「那我為什麼會變成榮枯?這又是個什麼世界?我咬過手指,扇臉也挺疼,所以肯定不是在做夢。這不是做夢吧,黑蛋?」
「你叫誰黑蛋?」蝰魯咬牙切齒。
胡天見機極快:「那你叫什麼?」
蝰魯哽了一下,麵皮抽動:「本王乃魔域狩部第九十三代王,蝰魯!」
胡天:「參見大王。」
「不必。」蝰魯語帶鄙夷,俯視胡天,頗有幾分瞧不起,「螻蟻凡胎……」
胡天:「大王你為什麼變成黑蛋被鎖在抽屜里?」
蝰魯端坐於地,屏氣凝神,暗中磨了磨後槽牙。
胡天猜想:「你是不是和榮枯有仇?」
「我自與他不共戴天!背信棄義之徒,不提也罷。」蝰魯滿面憎惡,生硬轉移話題,「廢話少說,關於你,現下我已有一二猜測。你是怎麼來此地的,老實道來於我聽。」
胡天不吝惜,將自己半天詭異經歷講了講。
下樓拔蔥,路遇榮枯,進塔被雷劈,掉到此處被當成屍體。
「等我爬起來,就發現自己換了套裝。」胡天察言觀色,修改用詞,「我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榮枯。」
「他竟真找到了異世……」蝰魯盯着代表胡天的那團白霧。
胡天不耐煩:「想到什麼了?快說。」
蝰魯思忖片刻,抬起頭:「此事說與你聽也無妨。榮枯乃人族修士,頗有幾分邪功。此人有一法寶,乃天干丙級,喚作寸海渺肖塔。」
寸海渺肖塔妙用無窮,最重要的用途是施展替罪嫁術。
榮枯當年沒少用這玩意兒坑人。每每他遇敵遭難命懸一線時,此塔便能拉個修為相當的修士進塔,代他前去死一死。
而胡天進塔後看到的紫雷,蝰魯推測,那是仙劫雷。
蝰魯打量着胡天,冷笑:「故而本王推測,今日是他渡仙劫,你便被他用塔從異世找來做了替死鬼,替他被雷劈了劈。」
胡天奇道:「可我沒死成,難道那什麼塔失靈了?」
「廢話,」蝰魯提高聲音,「仙劫那是一般劫難嗎?」
再好的法寶也有施用範圍。仙劫乃成仙最後一道坎,由天道審度。
天道洞悉本方世界,明察纖毫。渡仙劫時,再用寸海渺肖塔找替死鬼來算作弊,定會被天道察覺。結局自然是渡劫之人被雷劈成灰。
「當年榮枯一心找尋異世。他猜想異世人之——也就是你那世界來的人——不受本方世界的管束。替死鬼可能好用點。只可惜……」
蝰魯看胡天,冷笑道:「如今你沒死,榮枯那賊的計策怕是沒使成。」
胡天卻大怒:「坑爹呢。他的壞水沒使成,倒把我變成這模樣是要幹什麼?」
蝰魯皺起眉,面露猶疑:「確是可疑。」
胡天:「那榮枯的魂兒呢?成仙了?沒天理啊!」
「不知。」蝰魯不耐煩,「你小子沒被天雷劈死已是萬幸,還有閒心掛念禍首死活?他的元神已不在這具肉身上,你大可放心活着。能喘氣還不夠?」
蝰魯說完轉身縮回抽屜里去了。下層抽屜「啪嗒」一聲合上。
「夠個屁。」
沒死成是不錯,變成別人算是怎麼回事兒?
胡天沒好氣,問抽屜,「我的身體哪去了?」
抽屜里的聲音悶沉:「不知。我被榮枯那賊封住五感六識。方才講的也只是猜測。他是死是活,如何能將異世之人拉來,你的魂魄為何在他身體裏,本王通通不知。」
胡天不死心:「那我該怎麼回……」
胡天話沒問完,外間突然又聲響。
「小兔崽子餓死了?」
有人來,得出去!
胡天腦仁一緊,意識閃爍,下一瞬睜開眼。
沈掌柜被嚇一跳:「還以為餓死了。你睡得倒安穩!還不快起來幹活!」
天已大亮,日頭掛在後院古木枝頭上。
胡天眨眼,爬起來,動動四肢。脖子略癢,胡天伸手撓了撓,一撮長頭髮掉下來。
沈掌柜腦殼要裂:「髮帶呢?頭髮束好!」
胡天想起昨天穿衣時,有根布帶略奇特,長度放在身上哪兒都不合適。
胡天從袖筒撓出那根帶子來。他抓了髮帶捆頭髮,手忙腳亂,十根手指放哪兒都覺得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