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129.八
善水宗化神界橋,自來被外界稱道。
此橋能剖開虛空, 相仿無極界橋,穩定連接兩界,已是難得。更難得的是,善水宗內弟子若進入化神天劫,還可喚來此橋,輔助渡劫。
藉此橋渡劫, 登入其中的修士, 一步一石,有大風險。但石上自有前代修士登橋時留下心得,或可做為助益。一旦登入上善部,便是大造化。
但這些,不過是胡天聽說來的。
傳聞是否精準?
&是放屁。」
胡天踩上第一塊界橋石,四下頓時一聲高亢尖叫, 光怪陸離景象圍着胡天旋轉起來。
&走啦——」
&起玩——」
&了你——」
不知哪兒來的諸多聲音, 男女老少,期期艾艾。不知何處一聲嬰童抽泣, 繼而萬鬼齊哭大慟。尖叫不絕。
黑氣自界橋石下冒出來, 頓時卷在了胡天的腳踝上。
這黑氣非是魔氣, 乃是死氣。魔氣雖黑,卻有生機;死氣黑沉,入者難活。
胡天汗毛炸裂。界橋石只堪雙腳擺放,想避卻是如何都避不開。
更有甚者,指骨芥子中,那條安靜了快二十多年的黑色鏡魚亂撞起來。
海界河天之時,葉桑曾用過黑色鏡魚,那時她言,鏡魚之上有死氣。胡天今日想來,終是知道如何。
但此時卻不是探尋鏡魚的時節,胡天抽出長劍想要揮散黑氣。
小黑毛團忽而自他懷中冒出腦袋:>
一聲長吼,四下黑氣頓時散去。
胡天鬆了口氣,外間卻是炸開了鍋。
周之啟睜眼便見這一幕,痛心疾首:「未在靈獸袋中,不是靈獸怎麼能隨胡天上化神界橋?怎麼能替胡天擋住死氣!總不能是道侶吧!」
&胡天歸彥方才用了魔氣,鎮德碑都出動,此事做不得假。」
趙菁鏵在周之啟身邊,捻起一道手訣,打在了一邊的屍體上。劉眩鶴屍體頓時被隱匿,外人再看不見。
周之啟這才注意到劉眩鶴已經死透,又見趙菁鏵如此行徑:>
&殺的。劉眩鶴入了魔怔,行為癲狂,不殺不行。稍後我自然會向宗主,及你宗律堂說明。」
趙菁鏵轉頭冷眼看向周之啟,「但此番之亂已成,你且快將宗律堂人喚上來,否則若水部恐有大亂。」
此時首溪峰上,又有其他門派之人,誰知道稍後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周之啟頓時驚醒,以神念喚來宗律堂弟子。
首溪峰上亂象叢生,此時卻與胡天歸彥無關。
第一塊界橋石上,死氣一去,向遠一塊界橋石生成。
胡天肚腹之中,寸海釘盡去,徒留沉心石。沉心石灼燒靈魄的同時,還損耗碾碎了榮枯的血肉骨骼。
胡天忽道,不知榮枯這軀殼還能撐多久,不知自己的七魄能不能行。
懷裏歸彥小毛團似有感應,抬起腦袋,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胡天。
胡天低頭戳了戳小毛團的臉,深吸一口氣。
總得把這個毛團送到對岸去。
胡天想着,一步跨出,踩在了第二塊界橋石上。
四周景象倏忽變換,竟是前番花底人間殘像,葉桑血肉模糊,四下一片狼藉。
胡天大慟,撇開眼,立刻向前一步。
虛空轟然一聲,一塊界橋石生出。
胡天看一眼,四周乃是築基秘境祭門陣中,幾個修士血肉神魂祭奠之象。他們時時刻刻傷心嗚咽,不知做錯什麼被拉去祭門。
胡天再走一步。
神獄囚台,葉桑煉劍。何仲自爆,以血肉開鎖鏈。
&姐,何前輩。」胡天不由向後退一步。
退一步亦是進一步,也有一塊界橋石。
一片黑水兜頭淋過來。
&的娘。」胡天快步躲閃而去。
便見了司坤一張臉。大比賭鬥,司坤殺他,天上落下鎮德碑投影來。
當時真該一劍戳死司坤,也好過今日被落井下石。
胡天舉劍跨出一步,不及去砍,眼前烈火炎炎。好大一個火核,吞下去時皮肉焦香當與此時肚腹沉心石所得相仿。
那時離死不過也咫尺。
胡天快步向前,大衍魂數梯轉瞬即逝,星河芥子中無數厲魂跳起舞。
築基時要是被個厲魂吞了,也該是好的。
為何是好的,卻是想不起來了。
胡天向前一步見了蝰魯,大王心狠手辣要奪榮枯的殼。
想要,說一聲就是了,搞偷襲那麼複雜。
老子拿你當朋友,分個殼子又何妨?你卻拿我當猴兒耍着玩兒,真他娘。
胡天心裏怒罵,舉起手,見得手中一根小黑條。還是這個好,殺敵救命全靠這玩意兒了。
否則也不能帶着易箜一路奔逃,又把那個集卯蟲戳成死的。
妖靈化的蟲子,叫什麼來着?
鐵殼鐵皮,亦或是鐵熊?
鐵熊是個刀疤臉,鐵殼是個蟲,還有個麟鬼鱷叫鐵皮。
鐵皮那顆蛀牙還是小黑條戳開的。
否者自己早就得變成鱷魚肚裏一頓餐食。
胡天不由笑起來,再向前一步,一道絕世光華劈在腦殼上。
仙雷劫。
眼前一張沒有眉毛的臭臉。
此時首溪峰早就亂了套,只有趙菁鏵洞府中,兩個人躺在地上替胡天心急。
陸曉澄直挺挺躺着急得不行:「你說師弟為什麼倒着走界橋石?」
旁人上化神界橋,都是一路向前,尋覓界橋石。胡天卻是詭異,跌跌撞撞,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又退後。可哪怕是後退一步,一塊界橋石也會在他腳下出現。
蕭燁華面無表情:「把你的後腦勺自我臉上拿走,我才能看到。」
&是你踹我,我能摔下來砸你臉上嗎?」陸曉澄用力滾了一圈,把蕭燁華脖子當枕頭,「快看。」
可惜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