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宮分支的月水很難得？」蘇羽反問道。

    時間主宰和星盟商會的東西，蘇羽是不做指望。

    兩者他都不想接觸。

    唯有上宮可以盤算一下。

    「很容易得到，免費發放。」他的回答出乎意料。

    蘇羽怔了下：「免費發放？你確定？」

    「是，免費。」地道主苦笑一下：「正如我剛才所說，月水弊端太大，以此突破圓涅境界，乃是得不償失。」

    蘇羽琢磨道：「怎麼個弊端法？」

    「輕者體內道痕受損，影響以後突破，重者修為盡廢。」

    最輕都是道痕受損？

    難怪月水免費發放，都無人爭搶。

    「原因呢？」

    地道主無奈道：「月水，乃是上宮的各大主宰後裔們修煉後遺留的產物，裏面存在太多各大主宰後裔的混亂領域。」

    「以月水修煉，勢必會被混亂的八大至尊領域影響。」

    蘇羽目中深處，瀰漫着絲絲波光。

    他已將八大至尊領域修煉到中級，除非是高級領域，否則應該影響不到他。

    那月水對於別人是致命毒藥，但對於蘇羽，根本是補藥嘛！

    「上宮對索要月水者，沒有其餘要求嗎？」

    地道主想了想：「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月水修煉完畢後，剩下的清澈月水，需要收回。」

    月水被人修煉後，裏面混雜的領域，都會被修煉者吸收。

    月水重新恢復清澈，可以供上宮之中的主宰後裔們再度修煉領域。

    蘇羽若有深意笑了笑：「上宮在什麼地方？」

    地道主怔了怔，無奈為其指名道路。

    「你找客棧落腳，不用管我。」

    言畢，蘇羽便動身趕往上宮。

    彼時。

    地下深處。

    某個黝黑無比的世界裏。

    數道紅色的雷電不時閃過，將天地映照得一片血紅。

    無數棺材整齊排列在血紅的天空下。

    其中一尊金色的棺材裏，發出一聲悶哼。

    「人族，屢次犯我，待我重見天日時，必讓你後悔終生！」

    良久，棺材中的悶哼之音才平息。

    「那個天道死亡之眼的所有者，到底在哪裏？為什麼感應不到？」

    ——

    上宮佔地極其廣闊，比整個太一門加起來還要巨大。

    進入其中，仿佛進入一個宗門般。

    裏面有各式各樣的商鋪，但他們並不對外售賣東西。

    因為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專供上宮裏的那群主宰後裔們。

    一些商鋪的活計，則專門負責將貨物送進上宮最深處，交給主宰後裔們。

    一個從事天材地寶的商鋪掌柜，正在指揮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皮膚黝黑，但五官很是俊俏。

    他雙眼沉穩，有着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皇甫憶，這兩箱酒心彼落草，送往上宮李管家手裏。」掌柜吩咐道。

    皇甫憶麻利的放下手中的活，笑着點頭：「呵呵，掌柜又要發一筆財了，一下來這麼多訂單。」

    「臭小子！就你話多，快去幹活！」掌柜笑罵道。

    望着皇甫憶靈活的前去送貨，掌柜點了下頭。

    這個名叫皇甫憶的人族，據說是從域外傳送過來的，無依無靠。

    看他手腳麻利，才收留他在店裏幹活。

    這些年，他辦事非常不錯，從未出過岔子，令掌柜很是滿意。

    「哎，幹完今年，我就不做了，小憶，我是該帶你走呢，還是把你留下？」掌柜的笑容徐徐斂去，心事重重的嘆了口氣。

    尤其是瞥見對面的三戶商鋪。

    其中已有兩戶商鋪大門緊閉，裏面人去樓空，還落滿灰塵。

    關門大吉的商鋪，其實並不止眼前兩戶，還有很多很多。

    因為上宮這些年積累的月水，越來越多，卻鮮少有人再來使用月水。

    不得已之下，那些主宰後裔們，強行分配月水給商鋪們。

    勒令他們想辦法使用掉月水，並將純淨的月水還回去。

    一次兩次，他們還能想辦法動員到一些迫不及待想突破圓涅的人來使用。

    但上宮的安排，卻一次又一次。

    他們上哪裏去找那麼多不怕死的人？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用月水。

    可若任務無法完成，商鋪就取消了供應資格。

    如此情況下，許多商鋪被迫離開。

    掌柜今年分了十缸月水，至今還無法消化掉。

    最多一年，他或許也要捲鋪蓋走人。

    正在此時，一個斗笠人來到商鋪門前。

    「請問哪裏可以領到月水？」來者正是蘇羽。

    他對此地人生地不熟，附近的商鋪又大多關閉，恰好看見這一間還在，便上前詢問。

    聞言，掌柜下意識指向上宮最深處。

    隨後回過神，眼珠一轉，道：「我這裏就有，不知你需要多少！」

    他這就有？

    「你都拿出來我看看。」蘇羽道。

    掌柜喜出望外。

    居然有人自己送上門，索要月水？

    想必是身負血海深仇，或者急需突破圓涅的人吧？

    所以才會選擇飲鴆止渴的辦法。

    掌柜立刻取出自己積攢一年的十缸月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多拿就多拿吧，算是我謝你，店裏有什麼好東西你看上的，儘管拿就是。」

    蘇羽略一打量。

    發現月水之中，的確存在極多的混亂領域。

    正常人吸收，對於身體真有無法挽回的傷害。

    當然，裏面的確存在許多渾厚的能量。

    一缸大概能增進萬分之一的修為。

    大約需要一萬缸這樣的月水，蘇羽才能完成圓涅境界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