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誰都不是，本法丈是大周護國法丈——普渡慈航！」

    妖丹之中受到禁錮的神魂突然大喊道，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清醒了不少。

    &記得你是誰啊，看來還沒有被這麼多的香火願力同化。」朱厚烈喃喃道，「神魂進入陰神之境果然玄妙非常。」

    &魔，你就是一個惡魔——」妖丹中的普渡慈航顫抖地說道。

    雖然它自認無惡不作，可在這一年的折磨中，普渡慈航才發現自己以往的那些手段和眼前臉色和煦的道士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魔？」朱厚烈嘴角一翹，露出玩味的笑容，「和你相比，這個稱呼貧道可當不起。」

    &殺獸類不算作惡，那我等妖魔殺人也是天經地義！」普渡慈航反駁道，「可你這臭道士，明面上一副君子作風，可實際上比誰都黑暗，用的手段比誰都殘忍！」

    &呵，到底是做過高僧大德的妖怪，比冥土那個腦袋思維混亂的黑山老妖強了不少。」朱厚烈沒有一點生氣，反而稱讚其普渡慈航來。

    作為勝利者，有多少人會在意失敗者的犬吠和叫囂呢？反正朱厚烈不會那么小肚雞腸，畢竟他已經從普渡慈航哪裏得到了大量的好處，讓他叫囂幾句又何妨。

    &你……」普渡慈航無可奈何道。他在這方世界修行的年限可不少，也見識了不少的人族修道者，可又有哪一個像朱厚烈這樣讓它感到害怕的呢？

    &這個世界，你算得上是諸多妖魔中最頂尖的存在了。」朱厚烈說道，「即使是想要進行逆天，但站在妖魔的角度上來看也無可厚非。」

    &麼？！」普渡慈航大吃一驚。這是他千百年來第一次聽到人族修士給他這麼高的評價，以往哪一個不是對他打打殺殺的。

    &過你的手段太垃圾了，想要控制大周百官卻直接用殺人奪軀殼的粗鄙模式。別的不說，你手下的那些小妖懂得治理國家嗎？將朝廷弄得顛倒黑白混亂不堪，自然會有隱士大賢出山除了你。」朱厚烈冷笑地說道。

    這還是普渡慈航觀念沒有轉變過來的原因，雖然它一直裝成高僧大德，甚至還無法無天地扮上了如來佛祖。可是普渡慈航骨子裏還是妖魔行徑，怎麼對付控制其他妖怪的，它便用在人類身上。

    所以當面對人皇龍氣之時，普渡慈航便束手無策，只能徐徐圖之，完全沒有往丹藥上面想。人皇龍氣是厲害，但也不是無敵的，不然歷代皇帝有哪個是長生不老的，還不都是脫離不了生老病死。

    而且人類不是妖魔，不可能屈服它的淫威之下，如果大周朝廷在這普渡慈航的控制之下欣欣向榮。他本人又不那麼高調出遊，那些隱藏在深山老林和紅塵人世的大賢大牛又怎麼會察覺不妥，從而發現這個禍國殃民的妖魔呢？

    普渡慈航化龍失敗雖然屬於天命難違，但還有很大部分是它自己手段太爛，白白錯失了大好的機會，不斷給自己挖坑，最終埋了自己。

    &們人類的想法本法丈不明白，果然人族才是這世間最恐怖的生物……」普渡慈航不甘心地喊道。

    被朱厚烈這樣一說，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真的在不知不覺中犯了很多錯誤。但最可悲的是，他不僅沒有察覺，反而還自以為得意。也就在這時，他陷入了自我否定的過程中。

    &是長生大帝……」原本神智清醒的普渡慈航又陷入思維混亂之中，而他神魂卻散發出難以描述的神性光輝。

    &志不堅定的人或者神，就會被香火中的億萬念頭同化嗎？」朱厚烈看着普渡慈航這有些神化的狀態，又陷入了研究之中。

    天地萬靈的魂魄靈魂最為玄妙，沒有哪一個敢保證自己絕對研究通透了此道。而在神魂修士之中，從出竅到神遊，靈魂等級給朱厚烈還是凡人境的感覺，雖然可以使用出許多玄妙的道法，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勾連天地之力，但其本質上還未發生質變。

    而達到了陰魂境便大有不同，在玄元城隍體系之中，這一等級的城隍才能真正稱得上為鬼神，在朝廷享有三品靈佑侯的陰爵。而其他城隍雖然被稱之為神，但實際上和那些鬼將鬼兵一樣，還登不上大雅之堂。

    &過這香火之力倒是真的可以讓普渡慈航陰神強大，從原本快要被消散的神魂變成現在這個這樣。」朱厚烈小聲分析道。

    他可記得很清楚，從神鏡中將普渡慈航陰魂撈出來時，這蜈蚣精魂魄連個神識意志都傳不出來，哪像現在可以和他交談甚歡了。

    不過一旦普渡慈航意志混亂，那麼它的神識就要立馬被香火願力中的無數念頭入侵，或吞噬或被迫同化。等到時間一長，可能他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樣子，沒有研究找到純化香火中雜念的辦法時，最好不要用這些香火神力強化自己的神魂。不然就算是我突破了陰神之境，也是得不償失。」朱厚烈喃喃道。

    隨時隨刻和億萬雜念作鬥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看看普渡慈航的樣子就明白了。雖然這其中有着朱厚烈故意將倩女香火之力和九州鼎自帶香火，一同用來強化慈航的神魂，導致他思維無比混亂的原因。

    但陰魂之境的神魂強度，可不是朱厚烈現在可以企及的，他可不想自己變成慈航這種大半時間都是混亂狀態，只有極小的狀態是清醒的白痴模樣。

    糖衣炮彈，不把裏面的毒藥炮彈剔除，也唯有蠢蛋才會認為自己可以享受糖衣，而炮彈對他不會造成任何不利的影響。

    至於這些香火願力能否純化淨化，看看玄元世界的大乾就明白了。大乾城隍諸神可沒有一個出現這種問題，甚至有幾個因為香火願力的加身而成為玄元頂級的存在之一，而護衛了大乾的安全。所以朱厚烈相信這世間肯定有解決此道的辦法，只不過這是大乾皇朝最頂級的機密，而他自己則是人微言輕觸摸不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