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和塵居然沒有再繼續反對，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摸樣，丁長生及時收手，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找個機會把他支出去，我去找你」。說完就去敲石愛國的門了。

    「混蛋，每次都是這樣」。看着側身進了石愛國辦公室門的丁長生，張和塵咬牙罵道，但是無可奈何。

    「書記，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這不還沒有上班的嘛」。丁長生進去之後看到石愛國正在看着一大推的材料。

    「看看這些爛事，哪有時間休息啊，你又有什麼事？」石愛國將老花鏡拿下來放在一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道，丁長生上前端起茶杯，發現茶杯已經空了，於是到飲水機旁幫他接了杯水遞給了石愛國。

    「是有個事，交警支隊的支隊長陳旺海死了，也不知道最近公安局怎麼了，是不是風水不好，老是死人」。

    「死了，怎麼死的？」石愛國喝了口茶，愣了一下，將杯子放回了桌面。

    「因為駕考中心的曹秀天探物收回一案牽出來的，駕考中心在建設和運作過程中存在很多的違規違紀問題，所以公安局紀委就拿住了曹秀天，哪知道曹秀天只是一個小嘍囉，真正在後面操縱的是陳旺海，所以紀委的人就雙規了陳旺海，但是在雙規期間，陳旺海跳樓自殺了」。

    「自殺了？」石愛國眉頭一皺，問道。

    「嗯，本來這件事是要移交給市紀委的，但是我認為陳旺海交代的事涉及到更高級的領導，所以建議蘭曉珊書記徹底核實清楚在上報，沒想到在當天夜裏陳旺海就自殺了」。

    「涉及到更高級別的領導，什麼意思？」

    「書記，你可能不是很清楚，這個陳旺海是蔣文山的妻弟，陳旺海交代，在他擔任交警支隊長的五年時間裏，每年給蔣文山二十多萬，加起來也差不多一百多萬了，因為蔣文山已經不在本市了，而且又是一個半退休的狀態，而且考慮到因為蔣文山的問題也涉及到上面的一些交易，所以我認為應該慎重，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慎重不要緊，就出了事了」。丁長生雖然說的很快，但是石愛國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既然交代了，怎麼會自殺呢？」石愛國喃喃道。

    「從雙規陳旺海的雲海賓館現場勘查來看，有人去過，而且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和陳旺海接觸過，這是目前可以推測的導致陳旺海自殺的直接原因，只是這個原因我們還在查」。

    「唉，又是一個無頭案，康明德的案子怎麼樣了？」

    「已經有頭緒了，通過再次排查，我們找到了一個爆炸案前跟蹤康明德的小混混，只是現在剛剛抓獲指揮這個小混混跟蹤康明德的頭，還沒開口，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在跟蹤康明德，那樣的話兇手也就呼之欲出了」。

    「嗯，很好，這幾個案子要儘快有個結果，雖然你幹過公安，而且事實證明將你調到市局是正確的，但是我總感覺你在市局窩着虧了，好好干，爭取儘快干出點成績來，也讓那些閒言碎語少一點」。

    「書記，我知道，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絕不會給你丟臉的」。

    「嗯，那就好，去吧，有什麼事及時匯報」。

    「書記，市局調整的問題定下來了嗎？」丁長生還是很關心這件事的。

    「初步定下來了，只是現在常委們還沒到齊，過幾天上班就研究這個問題」。石愛國又戴上了老花鏡。

    「那，蘭曉珊書記……」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還有，你是單身，蘭曉珊也是單身，你們要注意影響，不要有事沒事往一起湊合，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市里都知道這事，你最好離她遠點」。石愛國頭也不抬的說道。

    丁長生沒敢再說什麼，悄然退了出來，沒敢繼續在辦公室里和張和塵膩歪，用手在耳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告訴張和塵電話聯繫。

    「比較特殊，蘭曉珊的身份比較特殊，這是什麼意思，烈士家屬，我和她有什麼關係？這事怎麼聽起來不是那麼回事啊？」丁長生下樓時自我琢磨道，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看了看手機，時間不早了，丁長生開車出了市委大院的門，去蔣玉蝶說的高第街56號西餐廳，他一路上都在想着石愛國聽到自己匯報陳旺海死亡時的表情，一點點像是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來回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