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深情 53.第五十三杯
第二遍提分手,也讓於知樂周身, 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虛脫。
耷下眼皮,剛要回身往門口走, 她瞥到了手腕上的東西。那圈顏色如火一般熱烈的錶帶,本是極為合適的尺寸,此刻卻硌得人難受。
她解着搭扣,往桌邊走。
把那支腕錶擱回去,小臂再一次被景勝攥住,於知樂被迫回頭, 對上他通紅的眼睛:
&知樂,把話說清楚!為什麼分手!理由呢?說啊!」
他把差不多的內容, 翻來覆去、反反覆覆地問,以證明他不能接受。儘管於知樂渾身上下, 只剩木已沉舟的靜默。
見女人無動於衷,景勝一把抓起那隻表:「我送出去的東西, 沒還回來的道理。」
另一隻手,持續地把於知樂往自己這邊扯,邊把表往她手裏塞。
好像一個手忙腳亂, 惶恐到連結都打不好的小孩, 生怕他們此生再無聯繫和交集。
粗魯強迫的動作,只會引來更多不快。
於知樂用力甩脫他,奪過他手裏的表,舉到半空,凜然地看進他眼睛:「要理由>
她晃了兩下那支表,聲音冷硬得能讓他五臟六腑,劇痛結凍:「告訴你,」
她咽了下喉嚨,仿佛在下定決心:「我不想再被這個綁着了。」
景勝怔住,眼底不受控制的,浮出了一點似懂非懂的濕潤。
說完話,於知樂再次把手錶放回去,她毫不猶豫,轉頭就走。
女人步履極快,景勝想追但撈了個空,直至,眼睜睜看着她推門出去。
哐!
那不只是她摔門離開的聲音,也是他心底世界轟然坍塌的巨響。
幾個月來的浩瀚時光,他小心堆砌出來的,自以為牢不可破妙不可言的神聖壁壘,在頃刻間粉碎成灰。
完全站不動,景勝垮下了肩,一瞬不眨地望着緊閉的門板。
他都不知道下一個動作該做什麼,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胸口。在那立,他仿佛能聽見,風吹過冰原的空曠和呼嚎。
——
景元大廈56層的總裁辦公室座椅,已經空了有三天了。
身為小景總的左膀右臂,宋助和蔣秘二人都非常擔心,尤其在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或者對面接起來罵了個「滾」字就掛斷的情況下。
宋助知道這事反常,但不便立即開口對景董事長反映情況。
他前思後想,認為和於知樂脫不開干係,便請了半天假,下鄉去了趟思甜烘焙。
沒想撲了個空,店裏只有張思甜一人,她說於知樂有一陣子沒回陳坊,說要忙別的事,這幾天配送訂單的事,都交給了外賣專送小哥。
宋助理來找,張思甜也有些驚訝,直問:「怎麼了?」
宋助見她也一無所知,長年職業操守,他不會對任何外人袒露上司的異樣近況,只說:「我剛好來陳坊有事,景總最近也說於小姐忙,見不到人,所以我順道來蛋糕店看看。」
&也不知道她忙什麼呢,」張思甜苦笑:「其實這段時間大家都忙,我們這要拆了,各家處理各家事。我的店也是,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
宋助一愣,隨即勸慰:「是這樣,其實拆遷對你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情。」
張思甜眼角依然彎的很勉強:「但願如此吧。」
——
看似徒勞無獲,其實基本可以確認是這兩個人感情出問題了。
從陳坊回來,宋助決定親自上門找景勝。
還拎了一大袋子這小慫最喜歡喝的品牌的牛奶。
出發前,他打了景勝公寓的座機,接電話的是家裏阿姨。
他掛心地問:「景總還躺床上?」
&呢,」周姨的語氣也很是無奈焦急:「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哦,不聲不響的。」
&天吃東西了嗎?」
&了,但是吃的好少,早上就喝了兩口粥,怎麼辦哦,人高馬大的,怕是要餓壞了。」
&沒出房間?」
&出。」
&宋助長嘆一息:「我一會過去,你給我開個門。」
&
一刻鐘後,宋助趕到,保姆替他開了門,宋助隨意趿了雙公共拖鞋,就往景勝臥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