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西尊者也在遲疑，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妖王的氣息，就算想繼續追也不可能，雖然不甘心，但現在也只能折返。

    鳴西尊者的人退去之後，瑤光才從樹上飛下，將妖王放下之後才道：「暫時沒有危險了。」

    妖王瞪着圓溜溜的眼睛，驚異地看着她，「你是怎麼瞞過他們的眼睛的？」

    簡直難以置信，他們明明就在樹上，鳴西尊者等人卻像是瞎子一樣，對他們視而不見。

    瑤光回頭沖他笑了笑，「這是秘密。」

    靜謐的森林裏充斥着鳥兒的鳴叫，十多米粗的樹根遍地都是，擁擠地爬滿地面，又像滾龍一樣糾纏在一起，把原本平坦的地面變成起伏的小山丘。

    「這些樹，恐怕有幾十萬年了吧。」蒼玄小聲道：「不知道有沒有精靈。」

    每株樹佔領的土地面積十分廣闊，過於繁茂的枝葉將天空遮的嚴嚴實實，陽光根本透不進來，也導致森林裏白天和夜晚都分不清，這陰森恐怖的氣氛，和「魔域」兩字正相配。

    「你還有什麼信得過的人嗎？」沉默片刻，瑤光才問妖王。

    妖王想了很久，很久之後才搖搖頭。若是妖皇已經換人，大哥絕對不會讓任何維護他的人活下來，他帶來的赤牡丹隊已經死光了，柯城正面臨屠城之禍，現在誰有膽子幫助他這個孱弱的皇子？

    啟天星辰，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妖王大人！」僅存的一名護衛單膝跪下，「屬下就是死，也不會讓大皇子的人傷害您！」

    妖王含淚望着他，伸出乾瘦的手摸摸他的頭，「謝謝……」

    妖王知道，就算現在讓他離開，他也只有死路一條，與其那樣，還不如成全他的忠心。

    瑤光看了眼這對悲戚的主僕，淡淡道：「既然這裏待不下去，那就離開啟天星辰。」

    「仙子是說去人族的地方！」護衛有些激動，「我們不能離開啟天星辰！」

    瑤光沒有放過妖王臉上一閃而過的抗拒，她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能離開，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難道你們情願死在這裏？」

    「我……」妖王遲疑了一下，想到瑤光與他一樣都是妖獸後裔，便道：「妖獸不可能和人族和平共處，如果將來要我死在人族手上，還不如現在死在這裏。」

    瑤光搖頭，「外面的世界和啟天星辰不同，人族不會對妖獸後裔趕盡殺絕，很多仙宗都有妖獸後裔弟子，甚至很多人族世家也都與妖獸後裔聯姻，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可怕。」

    「仙界……是這個樣子的？」妖王吃驚，半信半疑地道：「我從前聽父皇說，人族抓到妖獸後裔之後就會剝皮拆骨，將妖獸後裔身上的一切都用來煉丹！」

    瑤光摸摸頭髮，真不知道是妖王他爹自己遭遇了黑歷史，還是從說書人那裏聽來的，不過這種說法也太無稽了。

    「只要你是強者，不管是在妖獸的地方，還是人族的地方，都能爭得一席之地。」她笑笑道：「我就出生在外面的世界，不也平安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