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霧中樓。

    墨輕寒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

    「你來這裏做什麼？」墨輕寒停下腳步，湊近蘇慕涼，小聲問道。

    蘇慕涼淡看他一眼，道：「你說呢？」

    「……」墨輕寒果斷的搖了搖頭。

    蘇慕涼輕輕吁出一口氣，神秘兮兮的說道：「來青樓，自然是尋歡作樂。」

    「什麼？」墨輕寒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來……尋歡作樂？喂，這裏都是女人，沒有男人的。」

    蘇慕涼冷淡的瞟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現在是男人，懂？」

    「懂……」墨輕寒木然點頭，是啊，她現在穿的是男裝。

    蘇慕涼又覺得好奇了，道：「這不是魔教的地盤嗎？你難道沒來過？」

    「爺沒來過。」墨輕寒誠實的回答。

    蘇慕涼輕嗤一聲，不大相信，道：「你們男人難道不喜歡青樓楚館嗎？」

    「爺不喜歡。」墨輕寒皺了皺眉。

    「為什麼？」蘇慕涼倒是有些意外了，雖然，她沒來過青樓，但是，卻也一直知道，青樓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當她還是國師的時候，便常常會有女子跪在國師府外，求她勸回她們的相公。

    「爺嫌髒。」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蘇慕涼不怎麼相信，只道，「算了，你愛不愛去青樓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這些自然有你未來的妻子來管，走吧，進去！」

    「你還真要進去啊？」墨輕寒看她已經朝着霧中樓走去了，連忙跟上。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但是，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別告訴爺說什麼尋歡作樂！」

    「嗯，我去算賬！」

    ……

    「兩位公子，第一次來吧？來，裏面請，裏面請！」蘇慕涼與墨輕寒剛到門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便是迎上前來，將他們迎了進去。

    墨輕寒表現得鎮定，但是，一有女人靠近他，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相比而言，蘇慕涼就淡定得多。

    當他們隨着那姑娘進了大廳之後，一群姑娘便是將目光鎖定在了他們的身上。

    出色的外表，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那些姑娘撲上來搭訕的時候，蘇慕涼一直是謙和的微笑着，墨輕寒則是躲到了蘇慕涼的身後，警惕的與那些姑娘保持着絕對的距離。

    「你能不這麼逗嗎？」蘇慕涼側過頭，看着抓着自己肩膀的墨輕寒，嘴角一抽，說道。

    這場面像什麼？

    就好像，她蘇慕涼是老鴇，而墨輕寒是要被賣掉的姑娘，而她這在給墨輕寒物色買家，墨輕寒更是躲在她的身後，一臉戒備的看着所有人……

    「你快點算賬，算完了趕緊出去，這裏味道難聞死了！」墨輕寒小聲的說道，伸手捂住鼻子，接着又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蘇慕涼扶額，她是腦袋壞了，才將他一起帶進了霧中樓。

    「早知道你這麼丟人，你就在外面等着吧！」蘇慕涼惱火不已。

    「……」墨輕寒就納悶了，男人逛青樓，女人不該暴跳如雷麼？怎麼到了他這裏，是他不想來青樓，蘇慕涼非扯着他來？這也怪他了？

    「給我安靜點，再出狀況，你就先出去。」蘇慕涼狠狠的告誡道。

    前方那姑娘這時候回頭，甜膩膩的問道：「二位公子，是就在這大廳坐呢，還是去二樓呢？」

    墨輕寒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忙道：「去樓上。」

    「就在這。」蘇慕涼卻是打斷了墨輕寒的遐想，低聲說道。

    「……」墨輕寒又無語了，這下面人這麼多，又這麼吵，有什麼好看的。

    那姑娘便是「呵呵」的笑開了，忙道：「樓下好啊，等會咱們家媚姬姑娘可是要來跳舞的，在這大廳里啊，正好可以欣賞到媚姬姐姐優美的舞姿。」

    蘇慕涼微微點頭，道：「勞煩這位姑娘了，便給我們在這大廳尋個位置吧！」

    「二位請跟我來。」那姑娘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他們在大廳里找了個位置坐下。

    招呼他們坐下之後，那姑娘便是指引前方的舞台給他們看，並笑着解釋道：「二位公子，這裏可是很好的位置哦，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媚姬姐姐的舞姿，你們可有眼福了。」

    蘇慕涼點了點頭，道：「多謝姑娘。」

    那姑娘微微屈身，道：「公子客氣了！二位公子需要點什麼？酒？點心？」

    「只有酒嗎？」蘇慕涼犯難了。

    墨輕寒忙出聲道：「來壺酒吧！點心和小菜什麼的，你看着配！」墨輕寒說着，便是拿出幾張銀票，放在了桌上，道，「這是給你的。」

    那姑娘頓時欣喜不已，將銀票拿起來，樂呵呵的說道：「二位公子真是大方，謝謝二位公子的打賞，酒菜馬上就上，請稍等。」

    那姑娘感激不盡，忙退下去忙活去了，走的時候看了一眼那銀票上的數目，更是激動的揣到了懷裏。

    「敗家。」蘇慕涼忍不住搖頭，像墨輕寒這麼浪費，有多少銀子花不掉！

    「出來玩，你還怕花錢啊！」墨輕寒忍不住吐槽道，「來這裏都是喝花酒的，你剛剛居然問人家『只有酒嗎』……你生怕別人不知道爺跟你不是來玩樂的嗎？」

    「……」蘇慕涼無語，她又不會喝酒，這麼問有什麼不對的？

    墨輕寒忍不住搖頭，道：「明明沒來過，就不要裝作很懂的樣子了。」

    「你哪那麼多話！」蘇慕涼眉一皺，沒好奇的看他一眼。

    「說實話，這種地方，爺也沒來過，但是，男人都是有天賦的，你看，光是點酒菜這裏，你就輸了吧！」墨輕寒繼續打擊蘇慕涼道。

    蘇慕涼冷淡看他一眼，根本就懶得搭理他了。

    「二位公子，酒菜來了！」墨輕寒正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名黃衣女子與一名粉衣女子分別端着酒壺和酒菜過來了。

    粉衣女子放下酒壺，順便幫他們斟上了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