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狐狸變成了人形，是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他現在已經傷痕累累。他跑過來，想要扶起跪倒在地女生。「姐姐，不要求他們！他們不會給我們食物的！」

    女生猛烈地搖頭，不肯起來。「不，他們會給我們食物的，一定會的！」

    何衛然一臉不忍的看着程玖陸，希望程玖陸能夠答應女人。

    程玖陸也看着何衛然，他聲音里儘是冷意。

    「周歡也都明白了，你還不明白嗎？」

    何衛然愣了，明白什麼？

    「就算今天我們不殺他們，給他們食物，明天，後天，他們再碰到異變人強求食物，只會被其他異變人殺死。或者他們再也碰不到人，找不到食物，被餓死。不管我們幫不幫他們，他們沒有活下去的能力，遲早都要死。周歡也都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她沒有下來想給他們食物。何衛然，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殺他們，別人也會殺，他們遲早都要死。不僅僅是他們，末日的所有人都一樣！沒有活下去的能力都要死！」

    都要死？何衛然茫然的看向了那個還在苦苦哀求他的女生，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末日，並不只是自然災害，也不只是次地球人類的殺戮，還有人類的漠然。

    但是，想要自己活下去，就必須要對別人漠然不是嗎？

    程玖陸皺了皺眉，何衛然這個樣子程玖陸看向了那姐弟兩人，冷聲道。「往前走再走不到七十公里就有一個城市，我們會去那裏補給。我允許你們跟着到那個城市，自己去找食物。」

    何衛然猛的看向了程玖陸。

    程玖陸，其實，你也沒有那麼冷血不是嗎

    女生詭異的看了程玖陸一眼，停下了苦苦哀求。「你們要去哪裏？不如你們把食物給我們你們去送死好了。我和我弟弟三人剛剛才從那裏逃出來，我妹妹也是在逃出來的路上死了的。」

    何衛然馬上想到了次地球的人類。「是不是一群沒有左耳的人？他們霸佔了那個城市？」

    男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又不全是。那個城市只是一個城鎮面積不到六公頃的縣級城市，有差不多七八個沒有左耳的怪人。但是那些怪人來之後，我們人類也有十幾個變異了。那十幾個人類變異之後組成了一個組織，然後佔地為王，和那七八個怪物平分了那個縣。那些變異了的人要求我也加入他們，我不同意，他們就要殺了我。那些怪物也想要殺了我，我只好帶着我姐姐和弟弟逃出來了。」

    「你就只需要告訴我，那個城市現在還有沒有物資就夠了。」程玖陸冷聲。

    男生看了程玖陸一眼，點點頭。「有。那個變異人組織手裏還有很多的物資。」

    「既然有物資，還和次地球人類平分秋色，你為什麼不加入他們，反而帶着你姐姐和弟弟逃出來？」何衛然覺得，如果他是這個男生，他一定會加入那個組織以求庇護和生存。

    男生搖頭。「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他們真的能夠給我們庇護就好了。像我這種攻擊力不強的變異的人，他們只會讓我去做前鋒和那些怪人打。如果我死了，那麼我姐姐他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們死的更快。還不如我帶着他們逃出來，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何衛然皺眉。「但是你們現在活得並不怎麼好呀。」

    男生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我回去和那些怪人打一架，我馬上就會死，苟延殘喘幾天都做不到。」

    程玖陸走到男生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男生，一米九二的身高很給人壓抑感。「帶我們去，幫我們搶物資，搶來的三分之一都可以給你們。」

    女生猛的張開手護住她弟弟。「不行！我們不要了！你要去自己去！」

    程玖陸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要是不跟我們去，我馬上就讓你們死在這裏。」

    男生站起來，一米七二的他只到程玖陸的胸口。「我跟你去。我熟悉路，也知道他們的據點。」男生知道程玖陸的意圖，程玖陸對那裏不熟悉，需要人帶路。而且他又是一個戰鬥力，所以程玖陸更需要他。

    程玖陸定定的看了一眼男生，然後轉身想要上車。男生卻突然又說道。「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要先去把我弟弟帶在身邊。你放心好了，到了那裏我會把我姐姐和弟弟安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一陣，我跟你們去就是。他們沒有能力自保，我不放心他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