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乖乖聽話，不許像今天這樣隨隨便便跑出來。」像教育小孩兒似的，我苦口婆心的對他說，「如果被表哥發現，我也會打你的。」

    林清玄笑，眉目溫和，卻有陰測測的玩味：「小瑤打得我半個月下不了床，我也是沒意見的。」

    他到底又再說什麼流氓話？消停一分鐘也不行嗎？

    就這樣，周五晚上和表哥一起出門時，我悄悄帶上鉛筆，期望不被表哥發現。

    沒想到等在家門口的那輛車，竟是上次接我和表哥離開趙鵬家的那輛車，司機依舊是「緣來水吧」的老闆秦璐

    「秦小姐。」

    看着她纖細玉白的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我微笑着和她過打招呼，腦海中卻不免猜測她和表哥關係

    「靈友」的組成團隊中，只有秦璐有車嗎？為什麼每次表哥都讓她接送？

    就因為她是秦陽叔叔的女兒，就因為她一定和第三方勢不兩立？

    我稍稍楞了一下，上車後，疑惑的目光朝身旁表哥掃去。

    「小瑤妹妹不用客氣，叫我秦璐就好。」

    親和的聲音闖入耳中，她精明，有氣質，僅看穿衣打扮和眼中神情，也能猜到她是擅長謀略的女強人。

    不過我不知道她擅長的法術，也不知曉她的能力，便多嘴問了一句：「秦璐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嗎？」

    秦璐開車，嘴角掛着笑，沒有說話。是表哥在身旁補充解釋：「她送我們去動車站。」

    「動車？」

    「嗯，去陽城。」

    上次去大興，雖然駕車，卻沒有離開瑞城。

    這次去陽城，竟是跨省

    我疑惑了一下，問表哥：「就你和我？單獨去陽城？」

    「嗯。」表哥的回答依舊簡略，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帶你去泄恨。」

    表哥注意到白無，是在許多年前。

    那時面對家人的慘死，表哥心灰意冷，不想理會任何事。

    直到石陵怨氣引起他的注意，直到無數新婚夫妻離奇死亡，化身嫁衣鬼，變身筆仙，四處殺人

    表哥終於有了解決此事的想法，卻發現一名法號名為「釋不悔」的男子，事事搶在他前頭，了結了不少行跡可疑的厲鬼。

    當時表哥並不知道「釋不悔」就是白無，暗自跟蹤了「釋不悔」一段時間，連白無的正臉也沒有見到，只是見他白衣僧袍，不像出家人，反而像是九重天上清心寡欲的敬佛侍者

    在動車上，表哥對我提起這段舊事，面色平靜，語氣慎重而緩和。

    「他沒有滅魂，而是將收復的厲鬼帶回寺廟誦經超度。你知道這種方法是什麼人慣用的嗎？」表哥偏眸，隔着墨鏡問我，「不是驅魔人，而是封靈族。」

    「嗯，然後呢？」

    表哥頓了頓，像藏了滿腹心事，隔了一會兒才告訴我：「你看過蔣心悠留下的驅魔日記，應該知道早期封靈族中有一位封靈師禪佛，喜穿白衣。但他能力不如白無強大，我雖有疑慮，卻沒有將他們的身份相互聯繫。」

    「你說林皓白？」

    表哥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提起這個名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