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昏暗中，猴子臉色蒼白，在一片昏暗不明的光影中，忽暗忽明。

    他張了張口，總想說點兒什麼，但猴子目視前方、僵直不動的表情實在奇怪，讓張鵬忍不住撞了撞老大的胳膊，示意老大關注猴子的情況。

    老大偏移視線，盯着猴子的臉。

    窗外是遠山的樹影，森暗的一閃而過。

    車前燈的光影不足以照亮車內視野，老大也只能看見猴子的臉僵硬蒼白，根本沒有瞧見此刻車窗上倒影出了另一張面孔，長發白衣，黑髮飄散。

    直到麵包車駛向李耀星的老家，在門前小院停下，張鵬和老大才借着院子裏的燈光，發現猴子的表情有些奇怪。

    「猴子」張鵬小心翼翼的推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沒事。」猴子咧嘴微笑，「能有什麼事？」

    猴子的笑是僵的，拉扯嘴角露出一個生硬的弧度，隱隱約約瞧見上排白牙，眼神盯着張鵬，卻毫不聚焦。

    老大見此，忙提醒猴子：「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什麼？」猴子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起來，盯着老大和張鵬不動，慢慢收斂嘴邊笑意，「告訴你們懷山中學真的有鬼，你們就不去了嗎？！」

    張鵬和老大被他的表情反應嚇了一跳，那時李耀星已經下車，小虎卻還在車上。

    三人突然聽猴子厲聲一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正欲想辦法弄清猴子的情況時，猴子突然張開雙手，就近掐上了張鵬的脖子：「是不是我被鬼附身了，你們就會丟下我不管，自己逃跑？！」

    張鵬震驚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猴子，知覺他熟悉的消瘦臉龐突然變得猙獰恐怖，猴子同樣瞪大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活脫脫像是快把他吞下去般，掐住他脖子的手也在漸漸收緊！

    「猴子！猴子！」

    老大和小虎同時叫了起來，連忙去掰猴子的手。

    誰知，還未碰到猴子，猴子的手就已自動從張鵬脖子上鬆開，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眾人，面面相覷。

    猴子的臉終於恢復幾分正常的顏色，但在張鵬看來，猴子的面孔依舊陰晴不定。

    後來猴子笑笑，攤開手道：「嚇唬嚇唬你而已，不會嚇得尿褲子吧？」

    張鵬一把揪住猴子的衣領，就把他從旁邊的車門推下車去：「你他媽掐我脖子！那是謀殺！有你這樣嚇唬人的嗎？！」

    被張鵬打了幾拳，猴子一直沒有還手。

    李耀星聽見動靜，走到門口，也沒有出來幫忙。

    老大和小虎又連忙將兩人拉開，張鵬死死的盯着猴子，咬牙切齒的喘氣。但猴子的反應實在奇怪，他就這樣任由張鵬揍打着，之後也沒什麼反應。

    張鵬被老大氣呼呼的拉走了，走到迴廊下，老大遞了一根煙過去，耐心訓了幾句：「這是在星子家裏呢，他姥姥在家，你讓老人家看見怎麼想？我們是大學生，不是社會上的混混，雖然這件事是猴子不對，但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