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秋雨，涼風蕭瑟，約莫十一點多，動車進站，人群如潮水一般湧出。

    張昊和柯九下車，跟在人群里出了站，放眼望去，中海是天朝的一線大城之一，這裏的繁榮比起內地城市又高了幾個檔次，百層之高的巨樓大廈，金碧輝煌的商場酒店，紙醉金迷的娛樂奢華，大街上妝扮時尚的美女來來往往，豪車什麼的更是隨處可見。

    當然，這裏的物價消費也搞得離譜，隨便一碗牛肉麵也得二三十塊，當初張昊在這裏混日子，實在不容易啊。

    「現在這城裏，空氣都這麼渾濁，人心也都這麼浮躁，全是精氣神萎靡，沒幾個是健康的。」

    柯九皺起眉頭，敬畏現代社會的繁華，卻又覺得像一片魔域似的。

    「呵呵，習慣就好，如今這年頭，各行各業競爭激烈，賺錢不容易啊，壓力又這麼多，都處於亞健康狀況。」

    張昊笑了笑，他如今也算是小有家資，所有財產加起來，在這中海市也算是踏入小富人階層，不過他手裏的現金太少，還得現辦法弄點錢。

    「九爺，咱們先去填個肚子，然後去找宋靜怡。」

    這會兒還下雨，張昊帶着柯九坐公交車，他在中海混了那麼久，對路線還是挺熟習，徑直去了中海大學的老校區。

    說來也巧，他以前租的那個頂樓小屋，就在中海大學老校區的附近，因為那一帶的學生多，消費相對偏低，還有他裝張瞎子算命的那條古街，也在那個片區，環境氣氛還算休閒，而宋靜怡讀的博士學位，也是中海大學的老校區。

    博士學位是目前的最高學位，一個正經大學的博士生，通常距離畢業都是遙遙無期，學術界有這麼一說，「不要問一個博士什麼時候能畢業。」

    宋靜怡也還沒畢業，這段時間跟陳美舒住在一起，平日裏還是做學術，以前太遠了不方便，都是在網上交流，現在倒也方便，來學校跟導師教授們討論，或是圖書館查資料，張昊念頭一動，開天目神通，已經看到宋靜怡在這邊。

    至於陳美舒，還是忙着武術圈的事，年前從日本武術界興起的「民間交流」，至今還沒結束，本來前幾個月打完了，但打完之後不服氣，又擺擂台，找來同門師兄弟或各派高手什麼的，還想找回場子，這就是江湖中人的打打殺殺，冤冤相報何時了，於是搞了半公開的比武。

    其實這也是練家子們吃飯的一項行當，練拳不能當飯吃，武行中人也得賺錢，打擂台對於武行來說，是除了搶劫之外最賺錢的方式沒有之一。

    張昊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點了些吃喝，口味清淡，菜肉搭配，藥膳燉骨湯，酒水等等。

    柯九的主食依然是肉，很是簡單，直接就點了兩隻烤全羊，這全羊是半大品種，八十斤的樣子，去掉皮毛骨頭和羊雜，大概有三十斤肉，兩隻羊六十斤肉。

    服務員見他們兩人點了這麼多，足夠一大桌酒肉漢子的分量，不由得驚奇，又看這兩人的裝束像江湖人士，一個長發年輕，一個魁梧壯漢，心想，這人莫非是來參加什麼大力士比賽的？聽說這些大力士都特別能吃，但這吃得也太多了吧。

    不過服務員沒敢遲疑，趕緊打開對講機給廚房下單，面對這壯漢，讓人莫名的心生畏懼，還是旁邊的年輕人感覺很好，長發飄飄，一身灰舊衣袍，顯得有幾分古板老氣，卻像個逍遙自在的方外之人。

    片刻後，點餐就端上來了，全羊是連同烤架一起抬過來，特別吩咐了要生羊肉，因為一般的烤全羊都是烤到半熟，方便加工。

    「呵呵，九爺你收斂一下，把那服務小哥嚇到了。」張昊笑着開吃了，先喝碗滋補湯開胃，當然看出那服務員被柯九的震懾。

    「這幾天在磨練肉靈，這具肉身的氣勢顯現，暫時還不能收放自如。」

    柯九一邊說着，一邊割下大塊羊肉，放火里過了一下，配着酒水也開吃了。

    兩人專心的吃東西，都沒說話了，細嚼慢咽，卻大口大口的吃的非常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吃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大堆骨頭，像被妖怪啃食了似的。

    叫服務員結賬，好傢夥，這一頓飯吃了六千多塊，還好張昊現在是個小土豪了，隨手摸出一疊厚厚的票子，給數了一大半，這讓前台收銀都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不得不說，來這裏吃飯的人，多大都是刷卡，像張昊這樣摸出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