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有得到回應。

    帝墨玄深沉墨眸一閃，眼底淬了冰凝，感知力放到了最大。

    那蒼老的聲音，才幽幽嘆息開腔：「帝宮的小子，你就不能讓老夫好好的當一個秘密嗎？」

    帝墨玄凝眸，注意到聲音的方向，是從夜清落身上發出來的。

    他眉峰微蹙：「你是……小落兒的……」

    「算是師父吧。」滄老頭深知，是沒有辦法再隱瞞帝墨玄了，只得如實道，「只不過，那丫頭經常喚老夫為……滄老頭。」

    帝墨玄敏銳，目光如炬，定在夜清落的手腕。

    他握住夜清落的手腕，掀起了寬大袖袍。

    果然看到，她手腕上帶着的手鐲，此時正微微的閃現着紅芒。

    「你是……滄水鐲的器靈？」帝墨玄溫柔的將夜清落的手腕放入薄被中，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滄老頭微怔了下：「你知道滄水鐲？」

    「本尊自然知曉。」帝墨玄淡漠的回答，「本尊也知曉，小落兒這具身體的情況，也知曉……她體內那顆玄心玉……」

    「帝墨玄。」

    滄老頭的聲音陡然嚴肅，打斷了他的話，對他的稱呼，也立即改了過來。

    滄老頭聲音很沉重：「你早知道一切，為何從沒有和落丫頭提及過？」

    他的口吻，帶着幾分質問。

    是站在夜清落的角度，質問着帝墨玄。

    夜清落的身份，以及她體內的玄心玉……

    都是一個秘密。

    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

    帝墨玄知道她的一切，那麼……

    「你接近落丫頭，究竟是為了什麼！」滄老頭聲音中，透着慍怒之意。

    在滄老頭的心中，也是將夜清落當成了自己的親徒兒，親孫女。

    夜清落與帝墨玄的感情，他也一路看着。

    他認為，帝墨玄是真心待夜清落的。

    也因此，他今日才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可，如果帝墨玄是有所目的接近夜清落，與那個妄圖對夜清落下手的黑暗之王，就沒有什麼區別。

    不。

    應該是比黑暗之王更可怕。

    如果帝墨玄所做的一切，只是懷有目的的話……

    那就是欺騙了夜清落的感情！

    聽出滄老頭口吻的凝重，也聽出了他猶如長輩，替夜清落打抱不平的關切。

    帝墨玄對他的敵意，也漸漸的消退了。

    他靠在身後墊好的軟枕上，曲起膝蓋，單手搭在膝蓋上，姿態慵懶。

    「是，我承認，從一開始對小落兒感興趣時，的確是她這具身子的異於常人，吸引了我。」

    他倒是坦然，語氣亦是認真。

    深幽沉寂的墨眸，澄亮一片，並無半點虛假之情。

    「所以，你和落丫頭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異於常人？」滄老頭的口吻，明顯透出幾分怒意。

    帝墨玄還未回答。

    胸前，便被一隻小手握住。

    只見窩在薄被中的少女，媚眸朦朧的凝視着他的臉。

    素白的小手，緊緊地就着他的衣襟。

    雖是剛由睡夢中甦醒，可她意識還是清醒的：「你和我在一起，是別有目的？」

    帝墨玄擰眉，沉默了片刻，卻是答非所問：「是那老頭，解了你的睡穴？」

    「回答我！」夜清落倔強的收緊手中的力道。